按说牧云惜新接手的这个躯壳,海拔高度在同龄的女子中并不算低。但因为此刻挤身在一群大老爷们当中,加之这些兵大爷都是精心挑选过的精英中的精英,平均身高自然不低,所以就衬得牧云惜这个唯一的女性成了一群高个儿当中的小矮矬了。
个儿矮也就算了,人家修长的飞毛腿还都是训练有素的,她这只头一次上阵操练的短腿软脚鸭根本就没法比,往往是人家一大步就抵得上她三四步。
于是,一路上她提着裙摆拼命挥动两条小短腿跑步前行,那群大老爷们撒开大长腿,个个脚步如飞地快步疾走,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
沉寂的宫道上,除了听到牧云惜急促的呼吸声以外,也就只能隐隐听出一阵整齐轻微而矫健有力的脚步声了。
牧吾天倒是很体恤自家孙女的娇贵身子,每每听到她体力即将告尽的急促喘息声,他都会适当地放缓脚步或暂停一瞬让她得以缓一口气。
影魅国虽然只是区区三等小国,但作为一国皇宫,内围却也不小。
暗夜中只隐隐看到若干大小不一的宫殿,无声无息地伫立在蜿蜒的宫道两旁,影影绰绰的,用牧云惜的肉眼看过去,并不分明。
就在牧云惜坚持不下去之前,一行人在宫中值夜侍卫的引领下,终于走到了皇帝的寝殿前。
台阶下,早有魅帝的心腹内侍在候着。
看到一行人疾步走来,内侍忙恭敬地上前行礼:“老将军快请进殿,皇上已恭候多时了。”
牧吾天点了点头,并未多做言语,留下一众亲卫在殿外候着,只带了牧云惜一人随在内侍身后进殿。
皇帝寝宫宽敞明亮的大殿内,夜明珠的光芒熠熠生辉,一身明黄袍服的中年帝皇看到牧吾天两人,忙起身迎了上来:“王叔,您是刚刚抵达的京城吗?如此匆忙,可是出了何事?”
风尘仆仆的一脸疲累,却不先回府整顿,而是连夜进宫见他。
相识几十年,魅帝还是第二回看到老人这么沉凝而饱含愤怒的神情。
记得上一次那还是八年前,牧家嫡系的两位年轻战将,在战场上出事的时候。
现下这般,莫非又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牧吾天带着孙女给皇帝见了礼,祖孙二人跟在皇帝身后进了待客厅,三人依序落了座,牧吾天方才寒着脸冷声道:“说来这也是牧家的家丑,老臣今夜倒是叨扰陛下了。”
大致简述了一番今日里祖孙二人分别遭遇恶人袭击毒害之事,牧吾天的口气听来并无一般臣子见到皇帝时的拘礼,倒似寻常长辈对待自家侄儿的慈和。
牧云惜安静地端坐在一旁倾听两人交谈,两眼悄悄关注两人神情间的变化。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得多了一点,总觉得她家祖父同影魅国这位魅帝之间的交情非同一般,至少一点儿也不像她前世听到看来的寻常君臣之间,那种地位鲜明的尊卑有别。
这两人之间的互动,看起来倒比较像家族内关系比较亲近的叔侄,也不知是不是她个人的错觉。
“这么说来,惜儿今日倒是因祸得福了。”魅帝听完牧吾天的陈述,察觉到一旁牧云惜投注过来的好奇探视目光,便也含笑回望向她,“盼了十余年,惜儿总算得天庇佑,三魂归一恢复正常了。谨修弟及弟妹若是泉下有知,必定深感欣慰,此乃泼天大喜啊,王叔。”
“是啊,老夫私以为终其一生也等不到这一天了……老天开眼啊……”牧吾天可谓感慨万千,老脸上满是复杂的感情,却不忘转头对自家孙女说道,“惜儿,还不谢过你皇伯父的关心……想当年,你皇伯父同你爹可是情同手足的生死兄弟啊……”
说起英年早逝的爱子牧谨修,牧吾天忍不住联同魅帝夜六魅一起,把牧家和影魅国皇室的情缘,跟一无所知的牧云惜从头至尾细细地分说了一遍。
缘起三十余年前,当时的影魅国所属国土,不过只是一片无人管辖的混乱之地。由于土地贫瘠,灵气稀薄,资源自然也是少得可怜,没有哪一个国家的皇室想要收编入国土版图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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