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说完头也不回地去大堂给爷爷上香。灵堂许氏家族人在守着,还有一些外来人也来吊唁,偶尔有几个知名人士过来拜拜,许妍从他们旁边穿过,却像空气一样没有存在感,许氏家族看到许妍也只是给一个白眼,一个弃女而已,在江湖上抛头露面能是什么好东西。
许妍不顾别人目光,不紧不慢的拿起三炷香拜了拜,起身走到爷爷的棺材,棺材半开着,许妍看着躺在棺材里的爷爷,苍白无色的脸庞,爬满皱纹的额头,原本有些圆润的脸,如今双颊凹陷,脸上只剩下一块单薄的皮包裹着,眼眶凹陷发紫发青,原来在养伤那段日子爷爷已经廋成风干的豆角了。
爷爷虽然廋弱不堪,一身黑色寿衣看起来却很安详,也许人间不值得,离开才是解脱,只是许妍一想到活奔乱跳的人,突然就没了,心中一时无法接受,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喉头处卡着什么东西,让她喉咙有些酸塞,心中如同被钝刀捥心窝一样,一刀一刀刺得她疼得有些无法站起来,周围的空气稀薄得让她就快要窒息一样,原本喧哗的灵堂,忽然间喧哗声变得断断续续的,若有似无,眼前三五成群的人,恍然间变得扭曲,许妍扶住棺材,嘴唇咬得发狠了丝丝腥甜血味在口腔舌苔里蔓延,手指成拳,指甲陷入肉里,许妍这才清明了些。
“爷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你不回来,现在死了你又来装作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你可真是许家嗯好子孙啊。”
许安东,也就是许府唯一的少爷,一副皮囊算不得是什么俊男壮士,尖嘴猴腮的,看起来有些猥琐,眉毛浓密乌黑一副凶相,说话犀利刻薄。
“我……”许妍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因为哪怕她无意,可是这也是事实。
许安东看到许妍理亏沉默,就摆了一副哥哥教训妹妹的架子,好让整个家族看看许妍这个不孝女是怎样的废人,能让许家抛弃不管不顾是一点也不亏。
“你在江湖抛头露面同男子喜笑颜开的时候,可曾想过气若游丝的爷爷,我们许府待你不薄,你偏偏要出去出家人的脸,你勾搭谁不好,非要勾搭宏家人,人家下聘礼要娶你了,你可倒好逃了,我们是什么人家,宏家是我们惹得起的吗?现在搞得成这样你满意了!”
许安东扯嗓子气势汹汹,恨铁不成钢叉腰指着许妍骂。
“我同宏洋不过只是在街上说过几句话而已,你就说是勾搭了,你要想侮辱我,也别拿这些荒唐的理由来。爷爷是怎么死的,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们这些吸血鬼,要不是你们花光了那些聘礼,爷爷就不会去夜猎给你挣钱还宏家,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些话。如今爷爷人未入土,你在他灵堂摆着嫡子的架子,羞辱我。你们许府待我好,好我会十二岁就自己跑出去讨生计吗!我在府中除了爷爷关心,两个下人都要向我吐口水,你们这些昨晚作为我的家人,见到我一次就辱骂我一次,你的母亲不过是个娼妓之女,你们在外面之所以能如此光鲜亮丽,不过是靠着爷爷留下来的家业而已,我母亲的嫁妆,你们也用得很安心,宏家给我下的聘礼,你们花得更是心安理得。”
许妍眼眶发红,忍着发狂暴躁的情绪,言语不轻不重却让许安东一下涨红了脸,恼羞成怒,挑着钻人心窝话道。
“闭嘴!你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妒妇而已,父亲不要她选择我母亲才是对的,她自己想不开,那是她命贱,就算天不要她命,迟早她也得命丧黄泉!”
“要不是看在这是爷爷的葬礼,今天我非要你一只手不可来向我母亲赔罪不可。”许妍左手握紧剑柄,发红的眼睛看着许安东,一股杀意刺得许安东脊背发寒。
众人突然才发现原来许府如此糜烂不堪,开始对许安东议论纷纷。
“娼妓上位,生出的儿子也就这德行!”
“平时看到许夫人,也是有模有样的,怎么会是这种人,真是想不到啊。”
“哎……这一大家子都不是个好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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