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阎尔梅打了个喷嚏,笑呵呵对杨廷枢道:“不知谁在念我了!哈哈。”
杨廷枢撵客道:“不待在扬州府为史阁部出谋划策,却跑这里蹭吃蹭喝,不务正业!”
“哈哈,老东西想赶我走?做梦!……”阎尔梅死皮赖脸威胁道,“赶快割肉去,我可不吃素!不给肉吃我拆你房子!……”
杨廷枢无可奈何摇摇头:“你看你,哪有一点复社巨子的模样?简直就一赖皮,不肯为大明江山献计献策之人,老夫这里容不下!……”
阎尔梅委屈道:“老东西,讲点道理行不行!?……史阁部一庸人尔,唯‘气节’可取,他要殉节,凭啥要拉我跟着殉葬?我还有大事要做!切!”
杨廷枢气得大笑起来,愤怒地指着阎尔梅:“史阁部一庸人尔!哈哈!……哈哈哈!这是老夫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哈!”
“迂腐!”
阎尔梅也有些火气,不觉间声音也大了许多:
“史可法策立新君之时,毫无主见,以致藩镇窃取“定策”之功,大权旁落!庸人一也!
以堂堂督师阁部身份,经营江北近一年,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却一筹莫展,毫无作为,甚至连部将都无法节制!庸人二也!”
说到最后,理直气壮的阎尔梅几乎是吼出来:
“欲在扬州府与东虏决战,却不整备防务!整个扬州府犹如一盘散沙,我断定不出两日,扬州城必为东虏所破!庸人三也!
我连献三策,一策不取,非以退保扬州府为策!庸人四也!
如此庸人,沽名钓誉!我为何要陪他殉节!?
……老东西,快去割肉沽酒!要不我真拆了你的房屋!”
“你!你……唉!……”杨廷枢被阎尔梅一番滔滔大论,辩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哆嗦不已,可偏偏又觉得这家伙说得有理,无法辩驳。
“谁这么大胆啊?将我们复庵先生气成这样?还敢拆房子!岂有此理!”顾绛在院内大呼小叫,他早来,一进院就听到阎尔梅口若悬河,暗暗称妙!
阎尔梅与顾绛认识,一听顾绛来了,哈哈大笑道:“你这复庵先生不去买肉沽酒,你说该不该拆了他的房屋!?哈哈哈……。”
杨廷枢一听顾绛来了,顿时气粗起来,一脸得意望着阎尔梅,意思是你小子等着顾绛收拾吧!
去听顾绛院外大声道:“不去买肉沽酒,该拆!没酒没肉,学生告辞!白耷山人你慢慢拆!……(阎尔梅,字用卿,号白耷山人)
一物降一物!
杨廷枢就服顾绛修理,连忙起身叫到:“别走!宁人别走!老夫这就去割肉,沽酒!”
“哈哈哈……”阎尔梅大笑起身,与顾绛打着招呼:“宁人一向可好?最近可有佳作?……”
顾绛笑道:“一个小友要起诗社,我这两日在给他找人助拳呢!呵呵”
阎尔梅大吃一惊:“哟呵!谁人这么大的面子?能让宁人出马、亲自拉人?”
归奇顾怪在吴江一带小有名气,阎尔梅也十分了解顾绛的脾气秉性,能让顾绛出面的人,定然来头不小!
由于解学龙和韩赞周交代过,太子殿下的身份还不能公开,顾绛只好含糊其辞:“一个小友,盐商家的千金,……”
阎尔梅更加惊奇:“盐商家的!?……宁人不会是为了钱吧?嗯……为钱是乎也没啥!……”
对于盐商出钱附庸风雅,阎尔梅倒觉得这钱该赚,不赚白不赚!
“盐商家的千金?……宁人不会是想打人家闺女的主意吧?……不会!宁人不是这种人!嘿嘿……”阎尔梅否定道,“还差人不?要不我也去凑个热闹?”
顾绛作出一副夸张的惊喜状:“哎呀!白耷山人能到场,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阎尔梅乐了,彼此实在很熟悉,笑骂道:“别装了!有酒有肉为何不去?还能得你个人情,咋都是我划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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