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探听子 (2-1)

望着远去的队伍，高倬和梅春都在琢磨，这么高深的道理，深宫里养尊处优、年仅十五岁的太子，如何能总结出？再者啥见势不妙撤出金陵？难道左良玉能攻占金陵？

他们不知王卫东说的并非左良玉，而是即将南下的清军！

……

马不停蹄走了一整日，人困马乏，解学龙提议歇息一晚再走，疲惫不堪的众人找了片树林打尖。

孝陵卫训练有素，扎营轻车熟路，“探听子”（明哨、暗哨）带铜锣，放出五十多步远，轮换守夜，还安排有巡哨，一切都按部就班，井井有条。

王卫东见暗哨没有安装消息机关，提议道：“晚间要防偷袭，暗哨前方应布置机关和简易陷坑，……”

“暗哨？嗯！……”赵德武老军伍了，那会当真？

他根本不以为意，只是碍于面子应付着，心里暗想：这太子竟然懂点军事，“暗哨”这词还挺贴切，比“探听子”好听多了。

王卫东让马锡和赵德威跟着，用枯树枝做了个消息机关，又挖了个小陷阱，插削尖的树枝。

赵德威和马锡看得头皮发麻，这玩意真阴狠，谁踩到谁酸爽！

赵德威大声吆喝着：“都过来学学，……帮着挖坑、做机关，还有一定要记准方位，做好标识，别自己人踩着……”

这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锦衣卫如期而至！

树林中，忽明忽暗的几个火堆，一行人正围在火堆周围打盹，巡哨困意连连，边打哈欠边揉眼。

“唔！……”正摸索前进的锦衣卫闷哼一声，痛苦地抱着脚缓缓坐下，这锦衣卫也是条汉子，硬是忍着剧痛没有叫出声！

“咔嚓”枯枝断裂声响起，锦衣卫立刻停下脚步俯身在地，屏住呼吸，静悄悄观察一阵后，似乎没被发现，三十多人又开始摸索向前。

“咔嚓”、“咔嚓”、……接连几声枯枝断裂的声音，“咣咣”的锣声紧跟着敲响，暗哨发现了来袭的锦衣卫！

“玛的！暴露了！”锦衣卫暗骂一声，一声是偶然，接连几声，猪也知道这是人为的！

知道被发现，锦衣卫们没丝毫犹豫，立刻变偷袭为强攻！一群人提着工部腰刀，朝火堆迅猛扑去！

被锣声惊醒的孝陵卫和马家家丁，纷纷拿起弓箭、武器，准备抵抗。

赵德威大吼一声：“放箭”！吼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弓箭“嗖嗖”地射向冲来的锦衣卫！

“敌袭！放箭！……”马锡一声呐喊，射出一箭。

“崩、崩、……！”弓弦弹射声响起，飞蝗般的箭雨，射向偷袭的锦衣卫，锦衣卫纷纷中箭倒地。

别看锦衣卫衣着光鲜亮丽，这身行头却不防箭！

孝陵卫士卒的箭法了得，一射一个准！

两个太监见势不妙，叫了声“退！”，转身逃进黑夜中，锦衣卫也跟着转身便跑，会快没了踪影。

马家家丁“嗷嗷”一哄而，追了过去，马锡也跟打了鸡血似的，提着一把倭刀，追得那个快！

卧槽！太不禁打了！这还是电视剧里让人不寒而栗的锦衣卫吗？

“穷寇莫……追！”没等王卫东喊完，马锡和家丁们早跑远了。

总旗赵德威鄙夷道：“乌合之众！”

也不知他是说马锡还是锦衣卫，说完用脚踩住一具尸体，将尸体的箭拔了出来，撕了块死尸的衣裳，仔细擦拭起箭头来。

王卫东这才注意到，所有孝陵卫的兵卒，都在收集射出的弓箭。

几个还活着的锦衣卫，孝陵卫的士卒也给了药，帮着把伤口给包扎了。

没人反抗，偶尔有人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叫声，一切都诡异无比！刚才还互相厮杀的汉子，此刻却如同一个战壕的战友，……。

“殿下，他们如何处置？”总旗赵德威把箭插入箭囊，面无表情问道，相信此时，只要王卫东一声令下，这几个锦衣卫定然人头落地，生命在这年代就如同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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