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2-1)

老胡给我们讲了一个发生在他们村里人家的事情。

说是这一家的儿子本来定的是8月8号北京奥运会开幕那天，结婚娶媳妇过门。可是就在前两天，也就是8月6号，他家的七十多岁的老奶奶突然撞客了。

我问老胡什么是撞客，老胡说农村有种说法，就是人被修仙的动物身附体称为撞客。我、胖子还有崔勇都是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鬼故事听过不少，可是说到神鬼就发生在身边，却是有些不相信。

胖子问：“那老奶奶被什么给附体了？”

老胡很严肃地说：“听先生说是被黄大仙撞了！”

“黄鼠狼？”我问。

“我们那叫黄大仙！”老胡说。

“接着说接着说！”崔勇催促道。

老胡说，那老奶奶在孙子办婚事的前两天犯了撞客，突然不吃不喝不睡觉，只是念叨着说两个人八字不合，在一起会克死全家。开始家里人以为老人糊涂，可是第二天老人忽然又唱又跳，完全不像一个七十岁老婆的样子。并且嘴里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说道的东西也让人闻所未闻，不禁让老太婆的儿女子孙心生害怕。考虑第二天大孙子大婚，想着给老太婆喂点安眠药什么的，可是给了药不但老太婆没睡觉，反到大骂儿女家人无情无义。

“这不是撞客，是精神病！”崔勇说：“应该属于突发性精神分裂症。”

老胡说：“他家里人开始也这么认为，可是那天在婚宴，我看到老奶奶......”

婚宴，老奶奶的一个举动让那天所有看到的人都骇然。老胡说，他们那里婚宴有几样必备的大菜，其中一个就是本地的老汤烧鸡。

那天老太婆坐的那桌，服务员还没端烧鸡这道菜，就看到老太婆抓耳挠腮口水直流，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等老汤烧鸡一桌，只听老太婆一声很怪的长啸，立刻吸引很多人目光向那桌瞧去，其中就有隔着一桌人的老胡。

老胡看到老太婆一手抓着一个鸡腿，往嘴里送。两个鸡腿从她嘴里一进一出，不到一秒钟，两手就只剩下了鸡骨头。这场面绝对惊到了很多人，有人纷纷离席，有人张罗说去找先生看。

我说：“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邪性？”

“不是邪性，只是有点吃惊。后来他家果然请了先生来看。”老胡继续说道。

“说什么？快点！”胖子催道。

请来的先生据说也是位顶仙，老胡和几个好事的，跑到人家院子外看热闹。他看到先生和老太婆两个人用一种人听不到的语言在交流。说了半天后，先生说管不了这个事，就走了。老太婆在屋里头一直在哭。

老胡听人说，先生说了那老婆婆是被黄大仙冲了。那黄仙本是她家的保家仙，虽然没有受过香火，但曾受过老太婆已去世丈夫的恩惠。黄仙知道老太婆大限将至。也算出孙子婚事影响家族运势和家人命数，想通过老婆婆之口，阻止事情发生，但她家人没人相信，不觉大哭落泪。

“老奶奶孙子的婚事成了吗？”胖子问。

老胡说：“虽然先生将此事说了，但是家人将信将疑，孙子更不信封建迷信。”

“他家后来有什么事发生吗？”崔勇问。

“没有，反正直到我回来，她家也没发生啥事。但老奶奶被家里送到了县里精神病医院。”老胡说。

“说了半天，也不一定是大仙附体啊。”崔勇说：“科学证明还是患了精神疾病。”

我说：“老胡，你们农村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老胡说：“我是没听到和见到过，听我妈说生我那年头，国家大力破除封建迷信，以前村里的神婆和先生都被派出所给抓了。后来也没听过类似的事情。”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离地三尺有神灵，这可是孔老人家的话。”胖子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我有点感觉背后发凉。

“就是说他家不信那个请来的先生了？”我问老胡。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先生说的太邪乎。他们根本没法信。”老胡解释道。

“怎么邪乎了？”我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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