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决断 (2-1)

“二殿下，锦州祖总兵部在高桥战败，我军将士阵亡五万，丧尸战马万余！”

“什么！”

听完魏忠贤带来的军情，朱慈烨满脸惊愕，一边的孙传庭也是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二殿下，皇上让女婢告诉殿下，希望殿下能早日决断。”

“这样吗……我……晓得了，魏公公先回吧，告诉皇上，我会好好考虑的。”

“喏。”

魏忠贤没有多说，轻轻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了。

看着魏忠贤离去的身影，朱慈烨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猛的看向站在一边的孙传庭。

“孙将军，我们有多少人？”

“回二殿下的话，三千精骑已整装待发，只需一刻钟便可抵达京城，城内还有直属皇上的千余锦衣卫可供殿下调度，若殿下已做好决断，如此兵力，已可万无一失！

另外，末将的这三千精骑全是无亲无家之士，殿下可放心驱使！”

“那孙将军，你呢？事成之后，你可愿与我南下？”

朱慈烨看着眼前这位中年将领，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了起来。

“臣，有一问，想请殿下解惑。”

“说。”

“殿下为何想要留在这京城之中呢，殿下可知，此刻的京城，上有皇帝，下有太子，殿下留在此处，即使诛尽了奸佞，又能如何呢？皇上还健在，太子地位更是不可动摇，二殿下，恕臣直言，如若不是皇上亲自与臣倾说，就连臣也从未将希望放在殿下身上，如此的臣，二殿下真的能安心留在身边吗？就不怕臣是太子党？”

听到孙传庭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朱慈烨的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毕竟，说了，还说的这么直白，就说明这位孙将军对自己还有信心，就怕他一声不吭的，等两天后把事情干完了，摊子全丢给自己，一个人北上支援前线去了，那才是最坑爹的，要知道，面前这位，可是真敢干出这种事来的。

“我是真想留在这里抗清。”朱慈烨有些无力的说道。

“且不说对抗北边的鞜子，只说两天后诛尽京城奸佞以后，殿下撤回南京，不是更容易夺取皇位吗，为何要如此犹豫？”

“哈？”

朱慈烨一声冷笑，没有立刻回应。

说实话，孙传庭的话，让朱慈烨都觉得有些大逆不道，但好在，此刻，他不在乎。

其实，也不怪孙传庭直接，这些事情，换谁，都会联想到皇位争夺这个问题上，毕竟，历代相传的君主制度早就深深刻入每个人的心里，那张龙椅，更是多少英雄豪杰毕生的梦想。

只不过，在朱慈烨这个知晓历史的人看来，那张龙椅，也不过是一个好看点的坟墓罢了。

“孙将军，你以为，我对那个位置真的那么看重吗？”

“为什么不呢？”

“孙将军，我问你，如果松锦防线被完全攻陷，北方再没有抵挡鞜子们铁骑的坚城，京城完全暴露在敌人的掌中，那么即使我坐上了那张椅子，又能有什么用呢？

再言之，我朱家子孙死抗清贼，不是天经地义的，孙将军为何一定要觉得我是为了那张椅子呢？国仇家恨这四个，孙将军难道不比我懂得多吗？

于我而言，那张椅子其实就是一个好看点的坟墓罢了，坐与不坐，没什么区别。

宁死战而失社稷，绝不拱手让江山。

这才是我真正所想所为的。”

殿外，秋风呼啸不听，殿内朱慈烨身形单薄的站在原地，稍显萧瑟。

扑通！

忽然，孙传庭面朝朱慈烨，单膝跪地，身上的鳞甲在阳光下闪着熠熠光辉，铿锵的语气从这位蹉跎半生的中年男人嗓中传出。

“臣，孙传庭，愿为先驱！”

“如此，甚好！”

……

两天后，京城。

天气越来越冷了，今天一大早，整个北京城内已经铺满了一层细细的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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