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白羊宫的死斗 (3-1)

水镜，你们身为雅典娜的圣斗士，对我们几个小辈黄金圣斗士有深厚的师恩，当真愿意披冥衣宣誓效忠哈迪斯吗？不可能，这一定是浮于表面的假象，我要让你说真话！

史昂不慌不忙，任凭水晶墙被击碎。

“你们走吧，这里交给我一个人应付。”

水镜对其余冥斗士说道。冥斗士杂碎们一拥而，通过了白羊宫。

史昂也不加阻拦，只是看着水镜，等到水镜跟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史昂伸手拦着了他。

“等一等。”史昂闭着眼睛沉声问道，“现在碍眼的家伙都不在了，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

水镜沉默不语。

“水镜，你来闯圣域十二宫，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

“史昂，既然你这样问了，我就实话告诉你。”

水镜沉稳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史昂屏住了呼吸——

滴答。

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昭示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当然，是为了取雅典娜的首级而来！”

一语既出，史昂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水镜，不可能，像水镜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背叛雅典娜？他还记得，水镜老师当年传授给他们的爱与正义，这个男人心中的正义感绝对是真的，可是……为什么…………

如果换了别人，性格急躁一点的黄金圣斗士可能已经用拳头招呼去，可是史昂不一样，他毕竟是243年后的教皇，从小就懂得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本领相当厉害，也许要得益于白羊座出色的念动力，史昂的直觉也是非常敏锐的。

此刻，史昂也盯着水镜的脸，企图寻找他露出的破绽，寻找这个男人撒谎的证据。

滴答。

又是这个声音。

滴答。

史昂听到了。

这声音不是来自于虚幻的时间，也不是他心中发出的倒计时，而是切切实实来自耳畔。

滴答。

是水滴滴落的声音。

史昂猛然抬头，这一次的景象让他整个人都像被冰冻一样，完全无法动弹——水镜冷漠得眼睛仿佛失去生命一样黯淡无光，而在他的眼角，两道鲜红的血痕自两腮划过一直延伸到下巴——水镜他……竟流下了血泪！！！

是了，像水镜这样拥有强大实力的男人，若真要闯宫，又怎么会直到现在也不动手干掉自己？！若真的背叛，又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要取雅典娜首级，灵魂却流着血泪？！

史昂感到心里悲痛万分，他竭力控制着自己浑身的颤抖，压抑下心痛的感觉：水镜老师，你知道吗，这世没有一句谎言可以说得滴水不漏，再完美的伪装也存在破绽。不论如何掩饰，那股来自你小宇宙深处的悲恸，我史昂只要稍加留意就能感知得到——你根本就没有背叛雅典娜！！！

可是，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样做的理由呢？那帮杂碎已经清理干净，为什么还要说这种伤人的话？！是你有什么绝不能透露的秘密需要保守吗？是你在计划着什么，啊？如果在这里坦白真相、而不是继续装作与我为敌的话，会让你的计划全都泡汤吗？

真的、是这样吗？

在史昂犹豫的时机，来自水镜身悲伤的小宇宙又涌了过来，冷得像被冰水浇透一样让人感到压抑又窒息。史昂咬着牙把自己的意识浸入其中，能够听见有微弱的水滴声，那是水镜灵魂深处的血泪在一滴滴泣血：滴答，滴答，滴答……

“没办法了……”史昂低下头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再次抬头已经换决绝的表情。

“你是闯宫的冥斗士，我是守护十二宫的黄金圣斗士，我必须在这里拦下你！我不允许你通过白羊宫！！”

史昂的手在微微发抖。

果然，同伴厮杀这种事，不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令人痛苦。

就像现在，一个是闯宫的冥斗士，一个是守护十二宫的黄金圣斗士，谁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动作，本能地逃避着必将来临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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