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2-1)

殷绍礼好奇地找到一处稍矮的墙头，脚下垫着五六块青砖颤颤巍巍的爬上墙头，看到锦绣和另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池塘边戏水的场景。

蹲在岸边的锦绣被半身潜水池塘中的少女泼了个正着，锦绣佯装生气起来，双手掬起一捧清水泼向那少女，却见那少女一个转身躲开她的攻势上半身潜入水中，下一刻一条硕大的鱼尾从池塘中跃起。

墙头上殷绍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全身麻木。说不出话，全身失力，一不小心摔下了墙头。

“谁？”第一个察觉到动静的是苏诺，“哗”一下，从水里探出了头。

“好像有人。”锦绣恍惚也看到了一个人影摔进了墙头。

“他看到我了！”苏诺很确定。

“你藏好！我去看看。”她让苏诺潜入了水里，再踱步走去了西边的矮墙出，路过转角的时候从池塘边挑了一颗尖锐的大石。

首先看到的是一双沾满尘土的旧黑靴，再是一个宽厚的背影，看身型应该是个成年男子。锦绣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确定在正常情况下是不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对手，即使面对即将要做的事情她心理素质良好。她都已经想好了对方的下场，是她新院的花肥。

她偷偷地靠近那人的身后，正打算举起尖石给对方致命一击。

“锦绣姑娘！”对方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看到是她，考虑到自己私闯民宅的行为心里越发心虚……

那人竟是殷绍礼，这是锦绣没想到的。在认出对方的一瞬间，她将手藏到了身后。

“是你？”

被人当面质问，殷绍礼略感羞愧：“我……我想来找你的。刘媒婆说你拒绝了我和我的亲事。”

“是。”锦绣面色平静地回答他。

“为什么？”他不理解她，明明她对他也有意。

“我们不合适……所以你怎么会在我家院子里？你看到了？”她配不上他，但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变得难堪，就问我了苏诺，她也不确定殷绍礼有没有看到苏诺的原身，如果苏诺被发现的话……她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石块。

“什么？”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锦绣所说的不合适，又被追问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水里的东西……”锦绣以为他在装傻，更加确定了她心里的想法，皱起了双眉。

“我……我看到了。我……不怕！我不怕的！锦绣姑娘，你救过我，救过我娘，我信你的！”从墙头摔下来的时候到被她发现，他一直在想自己的措辞，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地获取对方的信任。

锦绣原本是不打算让他出这个小院了，即使这个男人对她还算不错，却没想到对方不但老实承认了自己偷窥的事情，还向她说了自己的忠心，这让她动摇了要杀他的心思：“你不怕？”

“是！我不怕。而且我……差不多也猜到了……姑娘你……之前给我的那颗蓝色的珍珠也定是那……那人给你的吧。”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称呼池塘里半人半鱼的“怪物。”“你给我的那颗珍珠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那她也是。我读过万卷圣贤书，知道有一句话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是要娶你的！虽然你今天已经拒绝过我了，但我心里已经是非你不娶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

锦绣见到是那块画着杜鹃花的旧绢布，男人修长的手指掀开布角，一支嫣紫色的杜鹃花的发簪出现在她面前。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发簪，见她的气势没有之前那么的凌厉，心里安定了些许，将那发簪插在了她的发髻上。这支杜鹃花簪是他回乡那天在皇都买的，发簪做工精巧别致，当时他就觉得很适合她，如今见她抬手摸发簪的动作，眼角也有溢出来的欢喜。

“咚！”一颗大石头从她身后落了下来，滚到了他的脚边。

殷绍礼见此心里一俱，但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这颗石头从来没有出想过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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