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焦海先是一惊,而后严肃地对孙裟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指控有人与异兽勾结,意图伤人。是有什么证据?”
孙裟一窒,气势弱了大半:“没……但是,谢玉就是个怪胎,大家都这么说,他想害我也不奇怪……”
“如果他要害你为什么又让那异兽停下来了?”焦海反问。
孙裟哑口无言。
方末忽然道:“刚才,你是在欺凌谢玉,对吧?”
孙裟抬起头,正好看到方末带着威慑力的双眼,吓得又低下头去,磕磕巴巴地说道:“他……这种怪胎……我就教训一下谁知道他……”
方末继续问:“为什么说他是怪胎?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他不爱和人说话……还总跟些野猫野狗混在一起……”
焦海斥道:“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就因为这样,你欺负一个孤儿?”
孙裟被这么一训,差点又要掉眼泪了,急道:“他这样的人,偏偏好多大人都喜欢他,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一定是什么妖怪,擅长迷惑大人!”
方末阻止了焦海继续教训少年:“算了,我们先去找谢玉,他当时应该也看到了什么,或许能解开谜团。”
焦海哼了一声,平静了下来,对孙裟道:“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家去,异兽的事我们会解决,若是再碰到危险,可以随时到龙雀府找我。”
柳郅全程在惊讶。
怎么看起来,焦海对方末言听计从的?
到底谁才是龙雀使,谁才是前卒?
他以前可听说过,龙雀府的焦海可谁都不服,得罪的人遍地都是。
甚至连现在的指挥使他都敢当众顶撞。
据孙裟说,谢玉平时会在南市口附近活动帮人打打下手,赚点小钱度日。
至于住处……这少年并没有固定的地点,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有时躲进一些破旧的房屋,有时则睡在桥洞。
三人一路沿着南市寻找,还问了些人,但大都说今天还没见过谢玉。
方末提议,到附近可能藏人的地方找找。
焦海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点头同意。
“你说那叫谢玉的少年,会不会真的和那异兽有关联?”焦海忽然问道。
方末道:“现在还不好说,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不能直接排除。”
被人霸凌确实可怜,无父无母也值得同情,但不能因此而感情用事,直接将谢玉列进白名单。
毕竟,有些异兽看起来就人畜无害的,但伤起人来却狠厉无比。
找了好些时辰三人经过一处拱桥正要去探查,却看到一个少年从桥洞走了出来,模样和孙裟描述的很接近。
衣衫破旧但整洁,有些瘦弱感,相貌平平,生了张似乎不会笑的脸。
“你是谢玉吗?”焦海问。
那少年愣了愣神,见焦海身上所穿的服装,立即转身跳进了浛水中。…
“诶!”
焦海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一头扎进了水里。
方末对柳郅说了句:“你在此处守着,说不定他会折返。”
然后,他就顺着河流往上游跑。
他和焦海一样,在少年跳进水里后,都往河里扫了一遍,却没能发现那少年的踪影。
这说明,少年绝非普通人。
至于往上游追,是因为他看见焦海是往下游追去的。
一般而言,顺水游走会更省力,但也许对方会利用这种思维,逆向朝上游逃走。
方末收敛了气息,一路沿着河追踪。
没多久,他便看到前方有个身影从河里窜出,偷偷摸摸地钻进了巷子内。
方末记得,在那附近有一座土地庙,规模有些小,平日里人迹罕至,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他趁着四下无人,干脆遁入地下,悄然接近土地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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