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税官大人相安无事的走了,花田村里便有的人忍不住去村长家里问了,说什么是不是因为姜家的捣鼓肥料,把税官大人给惹生气了,他们村的粮税要多交了?
村长自是把人训斥了一顿,他想起那日田税官大人在姜家的态度,瞧着是高兴的,便说:“什么多交,莫要揣测大人的意思,税官大人可没这么说。”
“那瞧着是什么意思?”来问的人也实在是紧张了,见着村长带着大人去了姜家,还在姜家待了许久才出来。
若不是因为出了事儿,怎么还在里面这么久?
村长觉得这事儿也不用非得瞒着,便说:“瞧着没有责怪的意思,去姜家也只问了如何做肥料,如何施放,就那些,也没别的。”
村长这么说,村民自是放心了。
不用多交粮食就好,若是要怪罪,也是怪罪姜家自己摆弄那肥料,估摸着也折腾不到他们身上来。
接下来,田税官核准了各家各户要交的粮税无误后,便让各家都把粮食交到村里,再由各村统一交到衙门来。
于是到七月底,种早稻这事儿也就了结了。
这会儿,村里不少人开始扛着自家的大米,送到镇上去卖钱割肉吃。
好歹辛苦了一个农忙,也该犒劳犒劳自己了。
沈沉澜也是五月份的时候,才去了一趟镇上,现在差不多三个月,也刚好把抄好的书,送去书铺。
于是一大早,他便和姜宁一起早起,准备去镇上一趟。
天越来越热了,早上亮得也快,比往常要起得更早一些。
沈沉澜是又换上一身青白色袍子,便和姜宁一起出发了。
如今过去了几个月,姜家又因为刺绣和肥料法子的事儿,在村里出了名。
大伙儿是基本都认识姜家的沈书郎了。
特别是还早就听说那肥料法子是这沈书郎琢磨出来的,对他便更是好奇。
于是上次在村口,还只有刘婶带着她女儿荷花过来问沈沉澜婚事。
现在就更多了。
哪家哪户有个差不多年纪的闺女,都过来攀谈,就想跟这沈书郎搭上一层关系。
沈沉澜便把上次对刘婶说过的话,又搬出来说了一遍。
谁知有人听了便道:“宁丫头若不是个哑的,我也不会多嘴问你一句,沈书郎不是我多话,家里还是得要有个会说话的操持家务,在这村里还好,将来若是当上官儿了,你这又是上门婿,又是哑巴妻的,不是平白惹人笑话么?”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
旁的人忍不住拉开她,把话头扯开了,说:“其实宁丫头也不是从小就说不了话,五岁前还咿呀咿呀叫唤婶子、姨姨、伯伯呢,说不定以后能治好呢……”
“要能治好,姜家老早就给宁丫头治了,还用等到现在?”
沈沉澜见这些人越说越离谱,他是忍不了了,当即便肃了脸,说:“多谢各位叔伯婶子操心晚辈的婚事,不过,不管姜宁哑不哑,晚辈这辈子已然和她成了婚,便一辈子都只认定她一个人,不会再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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