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正常的夜晚 (2-1)

随着夕阳坠入城市的尽头，晚霞渐渐被夜幕所侵染，一袭银月高挂在天向地面撒下点点荧光……

不过接受月光的也只有那些偏僻的小乡村了，现代化的城镇早在太阳下山时路灯便接连亮起，等到月亮开始散发出自身的光辉了，底下的城市也早就亮起五颜六色的霓虹，那淡淡的银光直接消融在了城市的光芒中。

但纵使是亮过月光数倍甚至是数十倍的灯光，在城市中依然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而大多数不为常人所知晓的隐秘，往往就在这些隐秘的角落中发生——

“砰——”

在一家洗浴中心旁边昏暗的小巷子里，一道沉闷的撞击声伴着某个人带着些许痛苦的低哼声自街道察觉不到的巷子深处传出，洗浴中心的霓虹灯牌闪烁着炫目的彩光，其中几根坏了的灯管透露出一股老旧的气息，而街也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低着头匆匆而过，整条街都有股荒凉之感。

这样的氛围下，那些个蹲在巷子口抽烟的男子看着就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了。

若是从巷口经过，还能听到巷子里隐约的说话声与怒骂声……

“……冯老三！你这老小子欠了多久的账了？还敢来这里享受？”

“我看这老东西就没打算还钱！呵呵！”

“哦？可我听说他还三天两头的往张麻子那跑呢！”

“什么？！你这该死的老东西！没钱还老子有钱去打麻将玩牌是吧？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喝骂声未曾停歇，沉闷的肉体碰撞声又夹杂在其中响起，与之伴随的还有那更加响亮的痛呼声。

蹲在巷口抽烟的男人们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都是一副见惯了无所谓的样子，还有人忍不住笑着跟旁边的人说道：“王老大他们几个不会真把人打死了吧？催个债而已，现在风头可有点紧啊。”

“你担心个屁，你听冯老三那声音，像是会被打死的样子吗？又不是你那个愣头青表弟，王老大他们下手肯定知道轻重的。”被问到的男人随口吐了个烟圈，啐了口唾沫说道。

“哈哈，那小子就是好面子，之前把那个学生仔打进医院也是因为他新交的兄弟在旁边看着，学生仔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软的是真软，硬的是真的不要命，他下不来台，就只能下狠手了。”

“都是些愣头青，得亏王老大在局子那边有点关系，不然你表弟铁定得进去。”

“那咱就是说王老大讲义气有能力嘛！要不然兄弟几个干嘛认他当大哥呢！”

……

巷口的几个男人随意地聊着，偶尔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就差没把不良分子写在脸了。

而在他们无所事事的一边听着巷子里的动静，一边随意聊天时，从巷子里传出的动静忽然变大了许多，让他们一时闭了嘴巴面面相觑。

“呃啊！啊——”

刺耳的惨叫声忽然从中传出，那剧烈的声音让人完全听不出来自与谁，巷口的混混们脸色惊疑不定地从地站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嘴说得是豪迈，但实际他们也就是跟着一个地方的小头目的狗腿子，放在影视作品那就是最不起眼只是站在老大和老大的狗腿子们身后充数的喽啰，没准脸都不能露一个。

对于这几个给一条街收保护费的能力都没有的小混混来说，打架斗殴虽然不陌生，动真家伙的偶尔也会参与几次，但真要搞出人命，他们肯定还是不敢的，毕竟他们虽然是混混，但也不是傻子，难不成还真相信那些老大们的鬼话，觉得那些老大能帮他们搞定人命官司啊？真要出了事，还不知道哪个跑得更快呢！

不过犹豫了一小会儿，终究还是有人先忍不住看着其他人一脸小心地开口了：“这……真出问题了？”

“……管他嘛的那么多！问问好了！”几人里还是有胆子比较大的，没有第一时间溜走，而是站在巷口朝里面喊道：“王哥！怎么了？”

“……”

巷子里并没有声音回应，只有那道询问声在其中回荡，随后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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