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狐狸叼着她的幼崽。”
“……”
……
吱……
沉重的囚车压过路上,留下深深的车辙。
一条如长龙般的囚车队伍,在被押送。
押送的兵卒尽皆精锐,令行禁止,沉默肃杀,囚车俱为精铁打造,里面的囚徒戴着沉重的枷锁镣铐。
队伍中间的一辆囚车最为沉重巨大,里面盘坐着一个身形魁梧,虎背熊腰如熊罴般的身影,蓬头垢面,须发缭乱,看不清面容。
那道身影身上密密麻麻捆着人腿粗细的染血玄铁锁链,几乎被捆成一个粽子,身上散发如凶兽般恐怖的气息。
连押送兵卒都远远避开,承受不了他的威势,亦是不敢靠近。
这支囚车队伍里押送的,都是武道高手,而中间囚车里面的那个,更是一位绝世凶匪。
人熊‘申弘’,曾在东泽铭山上占山为王,啸聚数万匪盗作威作福,凌虐百姓劫掠过往商队,性情残暴凶戾,据说有食人之癖,喜欢如熊罴般把人生吞活吃,多次大军攻打,都没能将之剿灭。
后来听说还是东侯府内一位东侯亦要礼敬的武道绝顶强者,带着军队上山,打碎了铭山半边山头,击败生擒了人熊申弘,把他手下数万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盗匪杀得杀抓得抓,为东泽剪除了一方大害!
哗哗,锁链之声作响。
在这支囚车队伍快要进入丹红似火的枫林时。
另一个方向,也来了一支囚犯队伍。
不过和需要铁槛囚车押送的人不同,另一边只是一群面色蜡黄手脚无力的妇孺老幼,大约几百人,不知犯了什么罪,带着手镣脚镣,被拿着鞭子的兵卒押送赶路。
不时有被走得慢的,就会被鞭子狠狠抽下,似在驱赶牲畜。
“你说东侯为什么要我们押送这群囚犯到这片枫林里?”
看到目的地将近,押送妇孺老幼的兵卒们,松下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膀子,彼此谈论。
“听说东侯最近带着府中门客在枫林里赏景宴饮,
带这么一批囚犯,不怕煞风景?”
“上头下令,我们听从便是了,不要乱谈论,小心祸从口出……”
“快看,那边的囚车,像发生什么乱子了!”
吼!
忽的有可怕震耳的狂吼声传来,如凶戾野兽在嘶吼,震动四野,紧接是镣铐哗哗作响,囚车队伍中间的那座巨大囚车摇晃起来,仿佛里面的人想要破开囚牢逃走。
“申弘,老实一些!
你当你还是数万盗匪之首、可止小儿啼哭的人熊?”
一众精锐兵卒,壮着胆子大喝倒持精铁长枪,顺着铁槛空隙,劈头盖脸狠狠挥击,镇压想逃走的囚犯。
“现在你不过是一个阶下之囚!”
嘭嘭嘭,铁棍击打在皮肉上声音不绝于耳,传出好远。
妇孺老幼这边的囚犯没出乱子,兵卒们也不敢停下看热闹,押送囚犯进入了枫林,狂吼声渐渐于无!
……
“表姐,你的兵主禁忌可是不能杀人?”
赶路途中,被狐尾抓着的赵启,想起刚刚的事问道。
他方才想着嬴玉菡动手比他方便一些,示意嬴玉菡动手,但嬴玉菡突然告诉他,她不能杀人。
为何有这种限制,想一想只有可能是兵主禁忌。
现下赶路虽然有些急迫,但两人并非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不能杀人’这个禁忌,限制也太大了,必须要确认一下。”
他心底暗暗想道。
他们这一去,可是有可能要和东泽候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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