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说:“一个能够率军打仗并且身先士卒的将军,年岁必然是身强力壮的,就好像现在的孟百川,正是他这一生中最为卓越的时期,这个时候,他的体力跟得,计谋也跟得,而且沉得住气,不会冲动也不容易当。当年那位天龙将军,功高盖主的时候,甚至要比孟百川还小一岁。我可没这个时间,等到他晚节不保。”
当时虽然宋帝并没有直接明示赵南星,他就是未来的储君,但是却已经明确告知了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大国师要为幼弟开始铲除一切磕绊,并且默许赵南星和朝中重臣走近,看看到底哪些臣子青睐赵南星,又有哪一些,完全不把赵南星看在眼里。
不得不说,天龙将军实际是个聪明人,他不选两端,只跟着宋帝。在宋帝身后一步之遥的距离,稳稳端坐。每次宋帝庆贺群臣,端坐在宋帝下手的天龙将军,总是要比其他臣子晚起一步,看着就好像是群臣在恭谢宋帝与天龙将军一般。年轻的赵南星每每瞥见那天龙将军脸的那一只眼罩的时候,都觉得那眼罩后面并不是一只空洞的眼眶,而是一只冷笑的眼神。
“当然,最后我终于看到那只眼罩之后的眼眶,确实不是空的,并非我随意猜想,他竟然在自己的眼眶中安了一枚价值连城的猫眼石,而那一枚猫眼石,纯度竟然比当年波斯贡给宋帝的还要好。”
“真是有意思,我千辛万苦把他弄死,就连我的父皇当时都觉得我并没有这个必要,没想到最后,最为震怒的,还是天子的雷霆之怒啊。”
赵南星没说的是,为了扳倒天龙将军,赵南星实在是下手太狠,一度让宋帝觉得,他未来可能无法变成明君和贤君,虽然宋帝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十分了解,笃定他不会偏移到暴君面。可是到底是在心里存下了一丝的顾虑。
因为一个记仇,而失去了储君的宝座这样一件事情,或许赵南星想到过,也或许没想到过。但是事情再往回溯的时候,赵南星就会咽下这口气吗?就会真的按捺住吗?真的会等到自己安稳坐龙椅,然后再去料理前朝臣子?或许真的到了那一刻,什么都来不及了。
毕竟就连宋帝都没有想到,番邦对于天龙将军的威慑力的恐惧,会远远大于宋帝吧?
络央注意到,赵南星的回忆跳跃很快,从要算账那个将军,到直接“弄死”,他没有说明那个天龙将军一定要死的原因,想也知道不止明面那些事情,他也没详细的告之他的手段。
反正赵南星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对她回溯过往,而是告诉她一开始他想要告诉的事情:“当时天龙将军的事情传出,算是一件大事,群臣震惊,到底来说,不愿意惊动百姓,也不愿意让百姓知道,他们一向敬重令他们心中安稳的护国将军实际是两面人。所以就说是病重,旧疾复发那种。”
赵南星说:“作为君,是要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安居乐业,其中的安乐两个字,对的是新,而不是居所和事业。所以君王允许百姓心中信仰神灵,也对百姓把活人当做信仰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一定时候,还会相对应的留下那个信仰最好圆满的形象。这也是为君者的大度。”
赵南星长长叹了一口气:“当然了,大度是做给下看的,到了中间,该鞭尸就鞭尸,该......如何就如何。”
这最后一句引来了络央的追问:“如何?”
她道:“若是那天龙将军罪过极大到鞭尸,你就会留在鞭尸了,而不是还有多一个如何。到底是如何?”
她以为这天龙将军犯的过错会大到鞭尸都不足以泄恨的程度,还倒想着说能牵出个什么事情来,结果从头到尾,赵南星没有把话给扯远,依然在原地打转,就好像绕线团那样,不管手的线团绕的多大,那线头自始至终都在自己的手里拽着。
赵南星叹了口气,说:“原本是想鞭尸的,结果想想,人都伏法了,何必呢,还怕脏了我的手。”
络央道:“原本?”
赵南星点头:“若不是后来我收到一封信,恳请我把天龙将军的尸体交给他,天龙将军就要入土为安了。”
络央道:“一定不是天龙将军的亲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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