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行吃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差点跳起来,正好这个时候掌柜的算完了最后一个数字,故意大声的把最终的账目报了出来。一看顾悦行的反应,还以为对方生气,立刻气焰就灭了一圈,嘴唇哆嗦了一句出来:“还,还能商量商量......想着这位少侠也不是故意.......”
他越说越是心虚,假装没注意自己偷偷把普通的桌椅以老曲柳的材料算账。
顾悦行却根本没有发现掌柜的一切动作,只是忽然问到谢明望和络央旧事:“络姑娘,谢前辈,你们说你们是昨夜就和孟百川分开的?”
络央点头:“不错。”
“前后半夜?”
“后半夜。”
“从何处走?”
“往江边走。”
“去江边之后,发现引水渠已经有了?”
“不错。”
......
顾悦行一颗心落了肚,喃喃道:“果然如此。”
他不等两人问询,就自己说道:“挖引水渠的应该是孟百川手下的兵士。而这个命令,只怕也是孟百川下令的,至于他为何会提前知道颂雁江水涨溃堤......水涨倒是可以提前知晓,毕竟朝廷中有天文院和司天监,提前得知骤雨来袭,不难。”
谢明望也若有所思,道:“那......既然如此,那观察堤坝情况,得知溃堤,也不难。”
“不对,”顾悦行反驳道,“孟百川是朝廷命官,京都大员,他若是知道此地堤坝不牢,必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其溃堤,肯定会想方设法报朝廷及时修补以防节外生枝再度涂炭生灵——说来也是有趣,他屠满城百姓,对于自己恶贯满盈了艾子书之事供认不讳,可是我偏偏觉得他会是那种对黎民百姓鞠躬尽瘁的人。”
谢明望道:“那你说不对是什么不对?”
顾悦行道:“我说,那堤坝并不是自己溃堤的。”
这回谢明望脸的吃惊就不像是故意捧场勉强堆来的:“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顾悦行给了谢明望一个“你自己想”的眼神,然后低头继续吃面。
一边络央幽幽道:“顾盟主的意思是,那堤坝原本无事,是孟大人给挖开的,同时引水渠也是,孟大人故意要引江水入地坑,如此一来我们必然不可能再探,他不必让我们全陪葬也能做到埋没证据,两全其美。”
谢明望听罢,脸表情换成了恍然大悟,道:“那倒是辛苦孟大人了,都虚弱成那样,还要辛苦挖坑。”
顾悦行差点笑出声,说道:“哪里用的到他?他恐怕连埋尸都不必亲自动手。他当年带兵打仗,手下不说八十万精兵,也有四十万。随便抽一对心腹来,一人一脚都能把那条通往驿站的路给踏平。”
而且不光是如此,那些兵士到底来了多久,或者一直未曾离开都不一定。说不定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一直藏身在哪里,若是当时他真的一剑杀了孟百川,只怕不愁人证和物证,到那个时候,江湖和朝廷的恩怨就结了下来,他新官任,一把火直接烧到了朝廷去。
想想都是一身冷汗。
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当时孟百川迟迟扭捏,装疯卖傻的不肯死,是为了保全他。”
他若是当时把自己饿死,那这笔账怎么也不能非要怪到江湖去,可是他没成功,还引来了人间界的神官,对于朝廷的孟百川来说,此地已经算是不宜久留了。于是他就走了,把这摊子留给江湖和人间界,顺便还带走了代表坊间的木呦呦。
接下来无论他们三人怎么折腾,这都影响不了民间,也传不到朝廷耳朵里。
这或许才是孟百川的打算。
如此想来,顾悦行又是一阵哆嗦,他额头也冒汗,落在络央眼中。
得到一句关切:“顾盟主怎么了?一头的汗?”
顾悦行下意识喝一口汤:“面太辣。”
还未等络央开口说下一句,顾悦行就扬声道:“算好了没有?!知道的以为是算一间酒楼,不知道的还以为让我赔个新镇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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