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眯着眼,笑着看向梁上允,说道:“抚恤是肯定要抚恤的,该封赏的自然一分也不能少,否则岂不是寒了北疆将士浴血奋战才为我等换来的安宁。”
说罢,许行话锋一转,适才又道:“当然,朕也知晓梁卿你的难处,这样吧,朕看看从府库中出一部分,到时候你看看还差多少......”
话没说完,当场有人不干了。
“陛下,万万使不得啊,府库中的钱银动不得呀,宫中一切事由开支、大到嫔妃子嗣的日常开销,小到侍女侍人奴仆的月钱发俸,可都全仰仗府库中为数不多的银钱了呀。”
“何况不日之后,这储君的祭祀大典,还需要一笔为数不小的银钱置办,您这一松口,日后皇室的银钱开销可怎么办啊。”
许行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宗正赵埔,皇室内一切大小琐事,都是赵埔在管理。
赵埔一听许行把主意打到了皇室府库中,他自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了。
“......要不,立储的事情先缓一缓?”许行试探着说道。
“陛下,这更是万万不能行的啊,立储君之事早已定下,如今民间传的沸沸扬扬,如若延期或者贸然更改时间,只怕于皇室威严多有不利。”
这时候冯去疾站不住了,生怕许行接下来真就把立储君的事情搁置,然后拿着皇室府库的钱去行抚恤封赏之事。
他急忙说道:“而且立储君所挑选的祭祀良辰怎能说改就改,没这个先例啊。”
见到冯去疾站了出来,许行心底窃喜。
他随即把脸一黑,说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诸位倒是说说,你们打算让朕寒了北疆三十万将士和数十万民众的心吗?”
许行这话一出,冯去疾暗道一声完了,特娘的上套了。
他也没料到梁上允这老狗会跟许行串通一气,想着法子坑大伙兜兜里的钱......
冯去疾脸色一阵红绿,瞥了眼下首的梁上允,见其垂眼低眉,装傻充愣,好似先前跟陛下哭穷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老狗!”冯去疾恨的牙痒痒。
许行话里话外意图那么明显,他这百官之首要是不表个态,只怕今儿出了麒麟殿,此后冯氏就要失宠了。
“好在我儿率军北上,即便最后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此役一过,算是跟爵位挂上钩了。”冯去疾转眼一想,他虽然在这麒麟殿内中了许行、梁上允二人设下的圈套,但他冯氏倒也不算太亏。
这样一来,冯去疾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
至于其他人,冯去疾老脸一横,爱谁谁。
他随后拱手说道:“陛下,皇室府库确实不宜拿来抚恤和封赏,而北疆将士确实需要抚恤和封赏来犒劳,所以老臣这有个不情之请。”
许行笑了笑,“冯卿但说无妨。”
“同泽诸位,万物为刍狗,对不住啦。”冯去疾心底稍稍叹了口气。
他适才开口说道:“回禀陛下,老臣这些年府中开销甚小,长子冯劫又与老臣同泽,食君之禄多年,家中倒是积攒下来少许银钱,眼看将士骁勇,家国无恙,老臣想奉上一点绵薄心意,以替陛下分忧。”
许行咧着嘴,心头美滋滋。
这就是薅羊毛,打地主的快感么?
“善,大善!右相如此劳心,今又愿意为朕分忧,实乃天下良臣之楷模,朕心甚慰呐!”
言语间,许行丝毫不吝啬美言夸赞之词,脸上亦是少有的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
反正空手套白狼,多夸几句又何妨,为了打地主,使劲夸就完事了...他心底是这样想的。
但其他人不这样想啊,他们肉疼,肝疼,全身哪都疼。
前前后后被许行以各种名义募捐也好,筹集也罢,从身上堂而皇之的割走了好几两肉,至今还没长回来。
这倒好,梁上允不当人,搁台上唱戏,找许行哭穷,几句话的功夫,又准备从他们身上抢钱。
没错,就是抢钱!
简直比土匪还要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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