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新算计 (2-1)

慕容凤想到了另一个主意，应该能让人在中山城的慕容垂有所欢欣。

通过这几年的潜伏观察，姚苌家族在关中及周边的统治颇得人心！想要搬倒老奸巨猾的羌帝姚苌，绝非容易的事情。

事实，西燕奸雄慕容永就斗不过那老羌姚苌，在入侵河西的尝试中大败亏输。司马氏的残晋同样占不到老羌的便宜，双方边军在局部的冲突中羌军明显占风。

然而，姚苌和叔公慕容垂一样，也已是老迈之年，羌秦的气数取决于未来继承他的人。

慕容凤对族人本家的才干一向信心十足，尤其是在经历亡国之痛的洗礼后，慕容家族的儿郎和女子们为了复国大业堪称个个斗志高昂，在摧毁氐秦帝国、推翻苻坚统治的反叛浪潮中表现最是醒目和峥嵘！

羌人在鲜卑人的眼里，充其量是个土豹子！

他们虽然历史久远，却在漫长的岁月里从未正经立国过！

姚苌称帝，建立盘踞关中的羌秦帝国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但谁又知道是不是昙花一现的暴发户呢？！

老羌姚苌不像他的老子姚弋仲那样子嗣旺盛，他家老子竟然能一口气生了四十几个儿子。

姚苌的儿子们一共还不到十个，嫡出加庶出的都算。

而且，这老家伙的政治观念贴近汉家风格，嫡庶之分看得很重，正妻生的可以封王，而妾室所出的只封为公侯。

根据自己掌握的情报，姚苌和正妻虵氏共养大了四个儿子。

长子姚坚，已过而立之年，其公开作为看去中规中矩，较少抛头露面反映其行事谨慎。

传闻这家伙熟读经史而且弓马娴熟，故而羌秦集团层中有不少归心于他，还有在府中蓄养谋臣勇士的诸多迹象，让人严重怀疑他工于心计！

自己目前还没能完全吃透他究竟有无人君风范。

老二姚冲，是个典型的乱世辣手角色，敢打敢冲的强悍刺头，但据说已经死在了氐人勇将杨箫的枪下。

老三姚晨，种种迹象显示他一直帮着自家老爹马领军、下马治民，在羌秦层具有相当人望，民间百姓中的口碑也不错。

这个家伙，在自己看来需要特别留意和当心。

姚苌的嫡少子姚政，风华正茂，精力过剩。

眼下尚无法判断这个阳光少年在政治、军事的才能。

此外，姚氏家族还有一个人所共知的干城之才，就是姚苌的一奶同胞幼弟，亲王姚硕德。

此君春秋正盛还是沙场宿将，带着属下的重兵集团独当一面，守护羌秦地盘的西境。

自己曾经有次在街头见过从秦州归来入朝的姚硕德，身材长大，容貌雄毅，果然是人杰气象！

不过，羌秦朝廷以正统自居，姚苌在很多方面仿效汉家制度，从这点看，未来兄终弟及的可能性甚小！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当此乱世，逐鹿竞强的立国要旨就在“兼弱攻昧，取乱侮亡！”

要真正搞乱姚氏集团的根基，有两个直接有效的办法。

其一，是设法让姚家人自己内讧。

从前的氐秦帝国在很大程度就是栽在了这点！

苻坚毫无疑问是一代雄主，但苻氏皇族的内斗却长期如顽疾一样难消，由此消耗了他们很多的力量。

最理想的情形，是能挑动姚苌和姚硕德的矛盾，两雄反目，必然社稷动摇。可是，至今都看不到离间这兄弟俩的感情可以从哪里下手！

其二，设法干掉羌帝姚苌可能后继者中的强者。

未来台的相对喑弱，自然容易对付了！

让自己来押宝的话，应该找机会对姚晨下手！如果计划得够理想，最好把姚硕德、姚坚都能牵涉进来。

如此，无疑是为自家在中山城的朝廷立下了奇功一桩！

无论是叔公慕容垂，还是他未来的后继嗣皇，都会对自己的功勋刮目相看！

自己虽然生为女儿身，也不让慕容家族的须眉好男儿！

当初自己刚入长安，就曾经策划过刺杀姚苌的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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