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黄土高原,山舞银蛇,惟雪茫茫,大气而悲凉!
一队铁骑兵马出了旷谷雪原中的小小城池,疾驰过原野,了山路,前后迤逦数里向着东方踏雪而行。
兵将不过两千,却队列齐整,旗帜飘扬,玄黑色的旗面绣着朱紫色的“乞伏”两个大字。
营帐星布,鲜卑儿郎们围坐在一堆堆的篝火前,一边借火焰暖和着身体与手脚,一边等着饭菜好了就食。
乞伏千城立马塬,寒风吹来,雪花漫卷,他抬起臂甲,取出块方巾嗅了嗅,精神立刻好了很多。
雪地一道暗影疾速移来,一只威武的鹰隼落在了乞伏千城的手臂,扑扇着翅膀。
乞伏千城从鹰爪下取出密函,展开来了阅读完毕,眉头虬结在了一起。
乞伏赤心撕巴着块肥羊腿骨前来,将手里的酒葫芦递给兄长。
“喝两口,哥。”
烈酒入喉,辛辣感让乞伏千城咳嗽了两声,一股暖流从腹部向四肢百骸充溢,脸色也由僵白变得红润了。
“哥,叫我说咱们真没必要出兵救援残余的苻氏子弟!还是回师吧。”
“先皇苻坚大帝于我们乞伏氏有大恩,需要报答!”乞伏千城又仰脖喝了两口烈酒。
“哥,别怪我多嘴,氐秦苻家已经彻底没救了!何必牺牲族人的性命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乞伏千城闻言神色黯淡,搓了搓双手,又将弟弟手里的羊腿骨拿来喂给了爱鹰。
“哥,眼下你当做的,是尽早称王自立。乱世之中,只有武力才是真正应该信仰和托付身家性命的!”
乞伏赤心说着,擤了一把鼻涕,丢在脚下,又捧起了团积雪清拭自己手的油脂和鼻涕残痕。
“走吧,今夜你陪我同歇一帐,我们哥俩也好久没这样了。”
“好的,哥。”
乞伏兄弟二人一起走向一堆篝火前,坐在了族人们中。
随着气温的日渐回暖,长安城东的灞水已然从冬意中苏醒过来,冰雪消融,河水再度欢快地流淌起来。
一座大桥横跨东西两岸,连接着行人车辆络绎不绝的官道。
两岸还有舟船往来的渡口和货场,舟船运载的主要是货物。
桥头和渡口都设有关卡。
不过,戍卫灞桥关津的羌秦官兵并未特别为难往来的行人和商旅,渡口的秩序颇为井然。
一小队骑兵从西岸的官道飞奔而来,路的普通行旅们见势早早闪到一旁,把路给让开。
骑兵们来到桥头的关卡,领头的武士勒住马,从怀中掏出腰牌向把守哨卡的羌军们一晃。
“我们是太子府卫,奉命追拿人犯。你们可曾看到过一个老僧与一对儿年轻男女过卡?”
“过往的人太多,没甚注意。”值哨的校尉告诉对方。
这队太子府卫是唐晋派往南山的五重寺别院抓捕可疑女子并带回道信的,为首的汉子是办事颇为干练的巫振,
早间,巫振带着十几个卫士从太子府出发,风尘仆仆来到了别院所在,却发现已然是人去屋空。
“屠三,你不是说昨天人还在吗?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昨日我在暗中窥伺,千真万确看到有三个人在这荒僻地方。一个老僧,一青壮汉子,还有一俊俏女子。我看清楚后,没敢惊动他们,连夜就赶回府里报告了。昨晚明明暗中看着他们一切正常的,怎么今早就不见了?!”之前来探明情况的卫士屠三纳闷道。
“巫哥,看地的脚印,是向东边去了。他们当是凌晨动身的,一行有三个人。”
一名猎手出身、精于追踪的卫士向巫振汇报自己勘察得出的结论。
“向东去了?走,我们赶往灞水渡口去。”
“为什么不顺着脚印去追?”屠三对头领的命令不明就里。
“灞水关津是长安向东的必由之路。”
巫振说罢策马当先离开,手下人也随即一个个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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