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能穿得起锦缎胡服的,不是官家的小姐夫人,也是有些财力的商贾之家了。朱影暗道,这哪儿是什么大师?他这是看自己衣着光鲜,瞎揣摩呢。
朱花心从小生活贫苦,哪儿来的衣食无忧?
“大户人家?”她故作不解状。
“也也许并非大户,但也是富贵人家。咱们还是先说姻缘吧。”大师说着擦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
“嗯,你说。”朱影忍着笑看他擦汗。这人脸皮这样薄,怎么做这骗人的买卖呢?
见她没有继续反驳,大师松了口气道,“小姐将来的亲事,必然也是高门大户的如意郎君,虽则年岁相差得有些大”
“啊?”她又故意皱了皱眉。
大师的脑门上又出了一层汗,只觉得这女子眼神犀利,不大好忽悠的样子,“是是啊,姑娘貌美,令尊想必是要为姑娘往高处寻。那郎君家里吃穿不缺,仕途也是相当不错,姑娘虽是个续弦倒也”
问姻缘的女子,大多是亲事还没有着落,那以后的事如何,还不是由着他说了?
眼下的女子十二三岁就已经说亲,这女子穿着富贵,却看着已过十五岁了还未说亲,想必是被家里当作官场或是生意场上笼络人心的棋子了,将来十有八九是要给人当续弦或是妾室的。
“停!”朱影一听“续弦”便心生不悦,这人的意思是她将来要给一老头当续弦?
“大师,不如本姑娘来给你算一卦,不收钱。”朱影不想再听他胡诌了,挑眉笑道。
“姑娘也会算卦?请说。”大师心想今天真是出门忘了看黄历,怎么遇到一个厉害的杠精?
“略懂一二。”
朱影翘着二郎腿摇了两下,便端详着他的表情缓缓说道,“大师想必不是专攻算命这一行吧?你是打算参加明年会试的生徒,大概是刚下了学,来这里摆摊,想赚取一笔路费?”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师忽然面露惶恐。
“看你不善言辞的样子,又故意将测八字的价格抬高,想必是不通命理,怕露了馅。”朱影扫了他一眼,又指了指旁边一个粗麻布袋,“衣着也不甚阔气,还有那个袋子里的藏书。”
书袋里面散落着几本礼记诗经和易经,还有几本其他的经书。若说易经还勉强和算卦能扯上点儿关系,另外几本就全是无关命理,而是科举明经必考的书目了。
“在下徐子辅,的确是如姑娘所言。”徐子辅面色尴尬,手抖着将那几枚铜钱又放回了石桌上,“在下的确不是什么大师,姑娘如此聪慧,才是名副其实的大师啊。”
“我不过略懂一点读心术。无妨,这些钱就当是资助公子上京用的。”朱影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锭碎银,就起身告辞了,“后会有期。”
“姑娘怎么称呼?”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声怯怯的询问。
她并未回头,只随口回答道,“朱影。”
从天凉寺中回来几日,朱影都躲在房中读千毒录,发现其中的确记载了许多闻所未闻的毒药解药及其辨别方法。
或许是作者有些危言耸听,又或许吐蕃真的有许多奇花异草,总之让朱影觉得大开眼界。
朱影读这千毒录,并不为制毒,而是为了学习辨毒方法,以免将来再被人给坑了。
这天,陆云舟忽然说要带她上街去看什么皮影戏。
她在房中闷了许多天,也觉得有些无聊,便答应了。
听说这几日从陈州城中来了一个有名的皮影戏剧团,今日正要在九岭镇中首演。
这家茶馆正是她与楚莫常来的那家,只是时移世异,今天那说书先生不见了踪影,在那说书的台子上还搭了一个简易的皮影戏台。
看皮影戏,要趁晚上,那幽暗中灯火独明又朦朦胧胧的气氛才最让人融入剧情。
刚刚傍晚时分,茶馆中已是人声鼎沸,男女老少聚了不少人,都探头探脑地盯着戏台上那面白色的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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