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纠结的时候,忽听见几声箭风“呜呜”作响,紧接着窗外火光一亮。
堆满茅草的屋顶已“滋滋”燃烧起来,若不是刚才下过场小雨,此刻恐怕整个屋子都已经被点燃了。
看来那些刺客是下定了决心不留活口,这时不管跟他们讲什么道理都是说不通的,只有你死我活。
楚莫迅速思量了片刻,便从腰间取下一块白玉令牌,“驹九,你与我一同出去,出去之后你不用保我,只管自己突围出去。若是我有意外,你即刻下山调兵,将来回长安,仍将此物还给圣上。”
那是他离开长安时,圣上所赐的龙鳞令牌,平时一直被楚莫视为命根子般宝贵之物。
“楚莫有负圣上所托,唯有来世再报圣恩。”楚莫将令牌交到驹九手中。
驹九接过令牌,听着这遗言似的话,顿时悲伤和愤怒交织着,嘴角一阵抽动,浑身似乎腾起一股黑色的火焰,要将外面那些弓弩手全部杀尽。
冷厉的夜风一吹,屋顶上的火势立时蹿起,屋中浓烟滚滚。
从燃烧的小屋窗棂处,伴着黑烟忽蹿出两个身姿矫健的持刀剑男子,运着轻功脚尖点地,向着院中一棵大树的背后而去。
一阵呼啸箭雨。
弓弩发出的羽箭后劲十足,有的没入大树的树干,有的则没入土中,最近的与楚莫相距不过一寸,激起的砂石混着浓烟呛得二人猛烈咳嗽起来。
“起火了!起火了!”
幽兰院中的火势很快引起了陆府中下人的注意,有些小厮和丫鬟们开始慌慌张张边跑边四处喊人,陆家那些漆黑的院落逐渐亮起灯火,院外一阵混乱喧嚣。
为快速解决掉楚莫,又有数名黑衣人冲入院中,与楚莫和驹九缠斗了起来。
楚莫和驹九一面应付近处的敌人,一面还要躲避远处射来的暗箭,实在防不胜防。
“驹九,走!”楚莫一剑为驹九挡住一只羽箭。
可驹九根本没听他的话,他是抱着同生共死的心。
不久,二人被逼到大树庇护之外,驹九腿上又被砍中了一刀。
楚莫本就自顾不暇,要分身救他就更加捉襟见肘。
正在二人山穷水尽之时,忽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之声。
“大胆狂徒,刺杀朝廷命官,都不要命了吗?!”
声音振聋发聩,如同钟鸣般响彻陆府上方的夜空。
二人向门口一看,是个满脸大胡子的魁梧将领骑在马上,而旁边一匹马上,坐着的正是鸿十!
众黑衣人被他一喝,手里的动作都慢了半分。
趁此空隙,楚莫长剑一挑,瞬间便结果了面前的两个刺客。
剩余的黑衣人眼见不妙,便迅速撤去。
鸿十和那大胡子看见楚莫与驹九,连忙跳下马来,冲到楚莫面前拱手一拜。
“下官魏章!”
“属下鸿十!”
“拜见楚少卿!”
大队的人马很快就将幽兰院里外围了起来。
陆家的家丁和仆从也纷纷赶来救火,军士和家丁们合力,几下功夫,幽兰院中的火势就渐渐熄灭了。
“鸿十,你怎么才回来!”驹九捂着腿上的伤口,埋怨地瞪了一眼鸿十。
“大人,属下愧对大人,在山道上遭歹人偷袭,重伤昏迷了几日。”鸿十面露愧疚之色。
原来他当日虽然勉强退敌,但却因流血过多失去了知觉,后被一猎户所救,修养数日才辗转将信送到杨刺史手中。
楚莫抹去嘴角沾着的血迹,打量了一眼那大胡子将领,“这位是?”
“下官是杨刺史府中的司法参军魏章。”大胡子说话中气十足。
司法参军掌律令,定罪之职。
楚莫扫了一眼他所领的军士和马匹,马匹膘肥体壮,军士身着铠甲也不像是衙役。
长安的皇权日渐衰微,连一个陈州刺史手下的司法参军都可领如此威风凛凛的兵马,可想而知那些已经成了气候的藩镇是如何各自为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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