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洗髓丹 (2-1)

告别老道师徒，王霄回到自己的客房。

心神放松，不再抗拒妖魔图册冥冥之中的牵引之力。

光幕流转。

王霄只感眼前一阵恍惚，再睁开眼，便到了一片截然不同的场景。

仿佛刹那之间切入一场陌生的静默片。

这一次走马观花的对象，正是先前在小巷斩杀的牙子之一。

牙子生前过往的一幕幕快速在眼前掠过。

……

孙二狗原本不叫这个名儿。

他有个体面的名字，孙鹏，家住安平县城，年少时家境还算不错，吃得饱饭，也念得起学塾。

可怎奈何有个混不吝的老爹，嗜酒成性，且好赌博。

整天无所事事好吃懒做不说，性情还卑劣，长年喝得烂醉，回到家中便打骂孙二狗母子二人。

再优渥的家底也养不起一个肆意花洒的米虫，这一来二去，家中便逐渐落魄了。

在十三岁那年，孙二狗亲眼目睹输红了眼的老爹回家讨要赌资不成，大发雷霆，活生生打死了操劳半生的母亲。

孙二狗知道，家里是真的没钱了。

娘亲藏起来的几两银子，是留着准备交给学塾先生的束脩的。

可现在，娘亲死了，混不吝的老爹也被抓去菜市口砍了脑袋，还读个什么书？

于是在下葬了爹娘之后，孙二狗便从学塾退了学。

看到这里，种种苦难映入眼中，可王霄的心里却丝毫不起波澜。

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

无论哪个世界，王霄都深知被人贩子拐走之人的后果。

孙二狗年少的悲惨遭遇，不应成为日后加害他人的理由，更不值得为此怜悯。

……

回到孙二狗的经历。

有没有亲戚愿意收留这死了爹娘的晦气孩子。

孙二狗年纪轻轻，身无技艺，又不愿去乞讨丢人现眼，于是便加入了当地一个小帮派，成了街上的泼皮混混。

小帮小派，没啥实力也没胆子。

起初孙二狗只敢随着做些偷鸡摸狗，逼良为娼的小勾当。

直到几年前，头子搭上了一个大人物，帮派成了牙行，开始物色年轻貌美的女子。

到了近几个月。

更是荤素不忌，安平县周边的乞丐流民，也都遭了他们的毒手。

不少人手上甚至沾染命案！

孙二狗也是其中之一。

王霄面色愈发阴沉。

当看到孙二狗记忆中一场隐秘宴会，更是不禁诧异！

宴会里，婢女成群，春色旖旎。

高座上有身穿锦袍，高谈阔论的翩翩公子，有气质巍然，不怒自威的老者。

可王霄的目光，却被当中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吸引！

那人穿着一身常服，脸上堆着王霄印象里好似对任何人都和煦的笑容。

正是先前县衙里见到的王主簿！

王霄想继续留意。

但孙二狗在帮派中地位并不高，没能在宴会中停留多久，画面很快就转到别的场景。

妖魔图册所展现出来只有画面，听不到任何声音，王霄也没能接触到更多信息。

“王主簿竟然也参与其中，难道是县衙跟牙行勾结吗？”

王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原先只是想调查一下江家闹鬼的事情，看有没有机会斩妖除魔，提升点实力。

不曾想牵扯出来这么一桩官匪勾结的案件。

没等王霄多想，光幕再次闪烁。

眼前一晃，便到了另一个牙子记忆片段中。

不尽相同的桥段。

可帮派之中的过往与行径，却与孙二狗一模一样。

逼良为娼，拐卖人口，谋财害命，一样不少！

“死有余辜！”

王霄快速看完种种片段，心里暗骂一句，在光幕世界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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