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
“赵公子莅临蔡府,不知有何贵干?”
蔡旭手里捧着一卷竹书,看了眼下方身着一袭白衣,优雅淡定的少年,开口询问道。
少年正是赵乾,他向着蔡旭行了一礼,道:“学生见过蔡先生。”
礼毕之后,他左顾右盼,似在找寻着什么,但却未曾发现,于是向蔡旭抱拳问道:“先生,敢问李谪何在?”
蔡旭依然查看着手中的书卷,头也不抬道:“要找李谪,应该是去李府,公子你好像来错地方了。”
赵乾脸上略显不耐,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先生如今已大难临头了,你我不要卖关子……”
“呵呵……”
他还未说完,便被蔡旭的一声轻笑给打断。
赵乾疑惑着问道:“先生何故发笑啊?”
蔡旭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竹卷,看了看他,哑然失笑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们怎么突然如此关心起老夫安危来了?”
“我们?”赵乾眼睛一眯,精确的把握住了其中的字眼,他内心顿时了然,点了点头,望着蔡旭猜测道:
“看来李谪是来过了,想必他是知道了沐云曾带着盟书来找先生的事情,想以此来威胁先生,让先生帮着救沐云一命,是也不是?”
蔡旭毫不顾忌地答道:“是!”
他见赵乾似乎十分紧张,急忙想要开口说话,又挥了挥手,立即补充道:“可是我让门吏把他轰出去了。”
赵乾这才松了口气,但又不解地看着蔡旭,凝声道:“难道先生不怕他向皇上告密吗?”
蔡旭讶然一笑,满脸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赵乾又接着道:“先生虽然未曾在盟书上面签字,但您知道,沐云他勾结了泽阳王,密谋造反,企图对皇上不利,可您却知情不报,此罪该当如何?皇上若是知道了,恐再难容于先生。”
蔡旭好不容易将桌上的竹卷给整理好,齐放在案桌上,才缓缓起身,轻启步伐,来到赵乾面前,微微一笑道:
“老夫尽心尽力辅佐皇室多年,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即便是先皇,见了老夫也会尊称一声先生,当今陛下对老夫亦是尊敬有加。
何况,我与皇上对彼此之间的了解,远非常人能及,所以,此事完全不足以要挟到我,赵公子也不必替老夫操这份闲心了。”
赵乾内心涌起一丝无奈,叹息道:“先生坦荡荡,但小人长戚戚,万一某些别有用心之小人向皇上进献谗言,再加皇上本就生性多疑,何况事关泽阳王,那更是非同小可。
在皇室争权,皇权更替这种异常敏感的事件上,即便皇上再如何相信先生,也难免会对先生您生出猜忌之心的,届时,事关生死,又岂轮人品?”
他见蔡旭也开始有些动摇,变得沉默起来,于是急忙上前,趁热打铁道:“先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呀……”
蔡旭长叹一声,看着赵乾轻笑道:“看样子,赵公子已经替我谋划好了一切?”
赵乾摇了摇头,苦笑道:“先生机智过人,深谋远虑,又何须学生去为您谋划?”
“赵公子,人生在世,行事不能只问利害,需问对错。”蔡旭好心劝诫道。
“对错?”赵乾闻言,不由地大笑起来:“哈哈,学生不明白,先生老成持重,怎会说出如此稚嫩的话语?”
他看着蔡旭,冷笑道:“何为对?何为错?难道先生对泽阳王造反一事密而不宣,陷皇上于险境便是为对?哼,世间本无对错,而唯有强者,才有资格去评定对错。”
蔡旭沉默不语。
赵乾接着说道:“学生深知,先生感念于先皇,又出于当年对泽阳王的一份师生之情,想要尽自己的努力去保全泽阳王,但先生想必也已经收到了消息,泽阳王已被皇上拿下,打入了大理寺天牢。
先生需明白,非学生要置泽阳王于死地,而是泽阳王与沐云二人自己多行不义,恕学生直言,以如今的情况,泽阳王早已是必死之局,无路可救。”
“哦?是吗?”蔡旭轻轻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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