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阳王中途逃跑,岂不是说明……”李清震惊道,
李谪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转身看向沐怜梦,叹道:“不错,说明泽阳王勾结沐云,策划谋反,乃确有其事,否则在先皇留有遗旨,不许皇上手足相残的情况下,他根本不需要逃的,也就是说,沐云他……”
沐怜梦不敢相信,一个劲地摇头自语道:“不可能,不会的。”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李谪,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会不会是泽阳王单纯的害怕皇上会杀他,才逃跑的?”
沐证青心疼地看着她,苦涩道:“小姐,先皇留下遗诏,当今皇上,曾立下心誓,血书入宗庙,承诺不杀手足,是断然不敢违背的。
我们儒士的文心大誓,您是知道的,若有违背,必遭天谴,心魔滋生,此生修为,将再无半分寸进。”
沐怜梦自然知道,只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不愿相信这一残酷的事实。
李谪淡然道:“泽阳王暗地勾结官员,意图谋反,已是自己背离了遗诏内容在先,皇上此刻杀他,便不会存在违逆心誓一说了。”
李清凝声道:“所以,他自知此行必死,于是,才在监察使将他押送回京的途中,选择了逃跑,如此说来……”他内心狂震,道:“丝绢上的那份名单岂不是真的了?你爹他……”
“不!”李谪当即打断他,双眼一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那份名单绝对是假的,我爹也没参与此事,但肯定是有一份真名单,而且,沐云应该知道名单的下落。”
他目光深邃,望向天空中那一抹鱼肚白,和镶嵌着的几颗残星,对沐怜梦道:“怜梦,你跟我一起去一趟蔡府,找蔡旭大儒,求他带我们去寒暝渊,见你父亲。”
“什么?你说我爹被打入寒暝渊了?”沐怜梦大惊,娇躯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如纸。
李谪见状,急忙安慰道:“你先别担心,据我所知,你爹他暂时没死,还活着呢。”
“死……只是还活着……”
沐怜梦听着这些恐怖的字眼,一阵失魂。
李清给了他一个白眼,臭小子,有这么安慰人的吗?安慰的好啊,下次不许再安慰了。
……
晨曦破晓,蔡府门前。
“一会见了蔡旭大儒,我该怎么做?”沐怜梦看着李谪,她内心有些紧张,疑惑地问道。
李谪瞧了她一眼,嘴角轻轻上扬,望着门前匾额上的“蔡府”二字,附耳过去,在沐怜梦耳边口中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哭!”
他说话间,有意无意地向沐怜梦湊近,嘴巴险些贴到她的耳朵上去了。
两人距离太近,沐怜梦瞬间便感受到了李谪身上的男子气息。
一股阳刚之气扑面而来,让她那精致小巧的耳朵,一下子变得泛红起来。
此时,又想起李清之前所言,二人婚约依然作数,她不由的神情恍惚了下,双颊上映出绯红,脸上一阵发烫。
李谪似乎察觉到她的燥热,皱眉道:“你没事吧,脸上怎么又烫又红?”
沐怜梦羞愤交加,嗔怒道:“杀了你!”说完便立即娇羞的低下头,也不等李谪,小跑着快步朝蔡府走去。
“杀了我?”
李谪愣了下,顿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又在发什么神经,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暗道女人真奇怪,真他妈奇怪。
蔡府大门紧闭,想来是主人还在歇息,李谪上前敲了敲门。
“嘎吱。”
一位家仆出现在他们面前,睡眼朦胧,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问道:“谁啊?”
沐怜梦脸上露出一丝亲切的笑容,上前礼貌的说道:“劳烦小哥进去通禀一下,就说吏部尚书之女沐怜梦,携齐国公之子李谪,特来拜访尚书令蔡旭大儒。”
家仆愣住了,看了二人一眼,愣道:“吏部尚书?齐国公?”随后笑呵呵道:“这样啊,还请二位在此稍等片刻,容在下进去禀告一声。”
沐怜梦轻轻的“嗯”了一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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