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速拿命来 (2-1)

第二天日上竿头，明珠才打着哈欠推开门，休息了片刻的狼犬睁开眼睛，任由明珠日常撸狗，吃了块明珠让女仆递过来的牛肉，撒腿溜出院门。

严格来说，他属于明珠的宠物犬，与被关在犬舍的狩猎犬不同，狼犬可以在庄园内自由活动。

谁也想不到，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的狼犬，此时竟已是可以化出手臂的妖兽，正在窥探庄园。

庄园内的仆人和护卫早就习惯了疯狼乱跑，更何况他今日特意放轻脚步，避开人类，倒也没引人注意，顺利凭借记忆，跑到位于庄园东北角的药园。

药园占地四五亩，是仅次于花园的面积第二大区域，三名养药人带着十几个学徒管理药园，负责照料一些可以在凉州环境中人工养殖的药草。

李南山之前就探查过此处，他曾咬开药园篱笆，钻入其中，试图查找是否要所谓灵药存在。

可惜以他当时所掌握的信息，根本无法判断药性，也不敢胡乱服药，只能在确认没有富含灵气的草药后无功而返。

……

一队身穿戎人武士的护卫走过，墙角处忽然闪出到黑影，药园附近草丛一阵晃动，黑影消失不见，狼犬已压低身躯，钻到了篱笆周围冰竹丛中。

冰竹乃是凉州本地的特有木种，竹叶坚硬似铁片，边缘锋利如刀刃，新生竹笋好似埋在雪地里的铁荆棘，一旦成林，简直就像天然的防盗网。

只是这东西本就是人工培育出的竹子，很是娇贵，需要人根据时节气候不同给予精心照顾，否则若是能在野外大量种植，必将成为戎人部落重要的防御手段。

也就是药园众人有功夫照料冰竹，才在篱笆外种了几排，狼犬上次潜入时就吃了亏，被划出许多小口子，好在金黄毛发旺盛，刻意缩紧肌肉，才遮掩过去。

此时晋阶妖兽中期，法力大部分都用来手臂化形，但全身血肉都受到了一定程度影响，硬生生挤进竹林，挪开篱笆底部一堆已经枯黄的杂草，露出上次留下的洞来，用爪子刨了片刻，终于钻进药园。

他就趴在洞中，将杂草盖住洞口，透过杂草缝隙观察药园种种药物，与脑海中的《本草要目》相互印证，特别寻找沸血散及其戒断药需要的草药。

就这样连续几天，除了固定到明珠面前报道，就是在药园寻找药，夜深人静时再偷偷采上一点，借助药房药碾磨成粉末，放入在药房偷拿的小药瓶，最后吞入腹中。

没有完全化形前，生活着实不易，每次吞吐瓶子更是差点让李南山流出泪来。

……

“纳兰少爷，怎么能劳烦您亲自来一趟呢，有事您招呼老朽就得了。”

藏在地洞中的狼犬耳朵一动，就听见药房门口传来一阵音乐隐约说话声，他小心透过草缝隙，瞥见药房管事的老脸仿佛绽放菊花，对着门外殷勤笑着。

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今天怎么变了性子？

“阿齐卓管事，你年轻的时候也曾在师傅营地里服侍过他老人家，按照中土门派的说法，你也算是师傅的外门弟子，莫要见外叫什么少爷，可叫我师兄即可。”

老头猛地愣住，难以置信地张开嘴巴，几个呼吸后竟然泪流满面，深吸了两口气强压住情绪，把那人迎进门来。

“有少爷这句话，阿齐卓就算是死也瞑目了，只怪我不争气，修为不够继续服侍师傅，只愿少爷回去给师傅老人家带个话，就说阿齐卓死后自愿进山神幡，为他老人家再出一次力。”

受限于角度，李南山看不清入门那人样貌，但药房管事话语间透漏的信息似乎不简单，思量片刻，他还是压制不住好奇心，缓缓调整了下姿势。

正在与药房管事说话的那位纳兰少爷身着似道似戎的古怪袍子，头发花白高高挽起，用一根不知名的兽骨当簪子插住，佝偻身子背对狼犬。

“难得你能有如此毅力，想必师傅知道，要么赏赐秘药帮你成为正式萨满，要么赏你后人一次进山神庙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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