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红着眼,老泪纵横,当着一个少年的面,不觉丢脸,反而有些释然。这些年他究竟在愁什么,原先老人一直以为是自己教得不够好才致使儿子殒命,所以对孙子更是不遗余力的倾囊相授。
其实他错了,大错特错,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教,什么都不教,让他们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这狗屁的江湖,讲得是什么道理,凭什么他秦牧年的儿子就必须出类拔萃,就必须修为不凡。谁规定的?他若喜欢,开开心心地当个教书先生又有何妨。他秦牧年闯出来的名堂,凭什么一定要儿子来继承。老一辈的恩怨,还拖累到下一辈,这事做得简直混账至极!
叶凡看着眼前声泪具下的老人有些不知所措,吃吃饭咋还哭上了,是饭菜不好吃吗?还是自己吃太多了,老爷子心疼了。想着,少年赶紧放下手中碗筷,正襟危坐,低着头,开始默默计算这顿饭该花出去了多少钱。
老人起身,郑重其事地对少年抱了抱拳:“这顿饭吃得值了,我替儿子还有孙子谢谢你。我还有些话要与那臭小子讲,就先走了。”
叶凡一头雾水的站起身,眼看老人飞出屋外,冲向云霄,片刻之后消失于天际。
叶凡转身,看着一桌子还未动多少的美味,犹豫了一下,嘴角立马扬了起来,走了好啊,剩下的都是自己的了。
老人离去时,并未刻意隐匿身形,所以武城的百姓都瞧见了,这位镇守武城一甲子光阴的老人五十年来第一次主动离开了这儿。放下了所有的江湖规矩,只为去找一人,说上一些早就该说出口的话。
…………
与此同时,距离武城千里之遥的郊外,模样酷似叶凡的少年正缠着一人不肯撒手。
“师傅,您老人家就收我为徒吧。”秦凯双手合十,言真意切道。
男子一身读书人的装扮,头上缠着丝巾,瞧着像是个落魄的酸秀才,倒骑着一匹瘦马,闻言摆了摆手,说道:“别啊,你看我这般风流倜傥,与你站一块儿瞧着都像兄弟,当你师傅我不就变老了吗?不行不行。”
秦凯立马贴上来,笑眯眯道:“那也成啊,我认您当大哥,您教我御剑的本事咋样?就是那种嗖的一下,就能飞好远的本事。”
秀才还是摇摇头,直接将腰间的酒葫芦抛给了少年,说道:“去,先给我打葫酒来。”
秦凯手里抱着葫芦,四周瞧了瞧,无奈苦笑:“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您让我上哪儿给您哪打酒去啊?”
男子不管,惬意地伸了个拦腰:“这我可管不着了,你要是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还指望我收你为徒?”
秦凯咬咬牙:“得了,您就请好吧,我这给您打去。不过话可说回啦,这酒我要是真给您打回来了,您可得收我为徒啊。”
秀才翘起二郎腿,抖了抖:“先打回来再说吧。”
少年立马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秀才撇了一眼,呵呵一笑,有人免费跑腿,还不收钱,自己总算是占了一回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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