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对手则是一个较为年轻的,只比董宝大上几岁,但是仪表堂堂,虽穿着不那么露骨,但举动中的那份从容,显然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养出来的。
二人对弈的这般专注,自然发现不了居然有人在旁观看。
一局过后,方才注意到陈川,范夫子笑问道:“你也对‘弈’感兴趣吗?”
陈川点头又摇头。
他对围棋的兴趣缺缺,但是对下棋的人还是有几分兴趣。
与其说对下棋的人感兴趣,不如说对他脑子里面的学识感兴趣。
在看他们下棋的时候,陈川想的是偷学几手,有空的时候和范夫子下上两局。
若是拉进了关系,兴许连拜师钱也省了。
嘴上却说“我只是看你们下得起劲,所以好奇你们在下什么。”
范夫子之前与陈风交往不深,但在一条街上住,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原主陈风就是一个木讷憨厚的性子,又对读书人出离奇的敬重。
若是以前的陈风,听到范夫子这一席话,绝对不会以这种平淡的语气回话。
心中纳闷,范夫子又问道:“看了这么长时间,看出点什么了吗?”
怕吓着陈风,范夫子的语气尽量平缓。
陈川干笑一声,虽然他不会下棋,但是对于围棋体现的理念还是了解一些的。
“弈道来自战争,棋盘纵横,善弈者精于计算,处变不惊,可以养出大处着眼,小处着手之习惯。”
“但又非止如此,俺刚刚看两位先生对弈之时,将身心全部投入其中,将外界的繁杂事物都忘了。”
“俺就在想,如果在不对弈的时候,就能达到这种境界该多好!”
范夫子捻须道:“吾等对弈既不是为了做三军之帅,也不是为了忘记世间其他事物,借此小道取乐罢了!”
说完就哈哈大笑。
陈川点头道:“先生说的是,俺下次再来看你下棋吧。”
范夫子笑容立止,激动之下,甚至薅下来一根胡子。
他有些后悔的想道:“这陈风还不容易打着胆子与我说话,又将那些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见解与我说。必定是等着我夸奖,而是竟这般与他回话,实在不该。”
“他这番要离去,必定是被我刚刚那席话打击到了。”
范夫子在这无烟街对弈过多次,但是那些庄稼汉,又哪里知道什么是纵横棋盘,什么是围棋。
对他们来说,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他不得已只能找来同为文士的方林一,这才能过过棋瘾。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对‘弈’感兴趣的,只要稍加培养,就能多一个棋友。
结果就让自己亲手推走了……
实在是不该!
范夫子急忙将喊道:“陈小子,莫走,再说些你对‘弈棋’的看法吧,这次吾绝对不笑你!”
陈川为难道:“范先生,不是俺不与你说,俺只是听过一点点有关弈棋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还有一些俺虽然记得,但记不全的,都是一些怪话,不说也罢!”
坐在范夫子对面的方林一眼中闪过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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