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推脱了几次,在牛哥的惺惺之中,摆脱了‘我拜我自己’的命运。
做完了任务,牛哥的任务却没有结束。
他花些时间,扫清村子各处的隐患。
做这些事情,陈川自然不适合跟着旁边,他被安置在一所农户家里。
家里妇人正编着篮子,一见他就见枯黄干瘦的手藏了起来。
“贵人?”
陈川颇感不自在的回道:“俺不是贵人,把俺带来的那个才是贵人。”
他又想了一下,“牛哥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驱魔士,算不得贵人。”
妇人谄媚的笑了笑:“都一样,都是贵人!”
她向她家男人使了个脸色,让他出去。
又舍了篮子,将门关上。
然后立马跪到地上,哀求道:“大人,能不能免一下俺家的赋税,俺刚生了个孩子,俺当家的可死不得啊!”
陈川感觉摸不到头脑,他一边将她扶起,一边说道:“我俩可没那么大权力,免什么赋税。大姐,可否告诉我,这赋税到底是什么啊?如果是钱的话,我还能想想办法。”
妇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大姐,俺也只是一个农户,根本帮不上忙!”
听了这话,妇人的手有些颤抖。不用陈川扶,她自己站了起来,对着墙壁抹着眼泪。
陈川心里还惦记着‘赋税’到底是什么,但看她这样,也不好再问。
就这时,他男人走了进了,走到她跟前,与她小声说着话。
妇人非但没有消停,反而哭声更响了。
就在陈川坐立不安的时候,牛哥又推门走了进来,将他叫走。这才避免了尴尬。
“我将村里全看了一遍,除了姓赵的那家,应该没有别的了。”
“村里有一家要去若城一趟,我们搭他的驴车走吧。”
陈川内心有些沉重的说道:“牛哥,盘查的挺快的。”
即便是粗枝大叶的牛哥也感觉不对,他问道:“怎么了?不想走?”
陈川摇了摇头。
“刚刚那家人哭得挺惨的,我心里挺不是滋味。”
牛哥哼了一声。
“他们以为就他们惨吗?赋税是每个人都要交的,又不止他家!”
“不用管他,我们走。”
赶车的是一个中年人,他叼着一根草,给他们腾出了空。
驴车摇摇晃晃开始行进,陈川装作不在意的问询道:“牛哥,他家要交什么赋税啊?”
这下不单是牛哥,赶车的人都回头看了他一眼。
牛哥瞪大了铜铃一般的双眼道:“你莫不是摔坏了脑子,怎么连赋税都不知道了!”
“若城的赋税有很多,但是能让她哭成这样的,只有一个,也只有那个是不可避免的。”
“血税。”
激灵一下,陈川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脊椎骨直达天灵盖。
牛哥依旧觉得,陈川居然能将血税这种重要的事情给忘掉,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有关于血税的事情。
若城的庇护是有代价的。
血税每三年一次。
未及冠者不抽。
弱冠至不惑五十抽一。
耳顺之上,十抽一。
被抽中者……做血果的肥料。
当然也可以金代偿,但不是这些农人能够承担的。
陈川问道:“牛哥,倘若我赚到了钱,是不是能帮他们抵税?”
“陈兄弟,你这脑子摔得也太坏了。且不说你能不能赚到足够的钱,就算你能赚够,又为何去救他们?被这血税抽中的人不知道多少,你能救的过来吗?”
“就算你能救得过来,若是这血果缺了肥料,也就换不回来庇护。没了庇护,只会死更多的人。”
陈川苦笑一声。
也许是他想的太简单,这世界终究和之前那个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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