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常欢,你到底要干什么?”时境迁声音沉沉坠地,凛着琉璃眼眸朝我一番冷凝。
我屏息,身旁恰似莫名起了一阵寒风绕肩。
“——常欢!”
我闻声,松了一口长气,姑奶奶你可来了!我连忙朝那远处踏至而来的东宁挥了挥手,她噙着笑意,默默地移到我身旁。
“人齐了,我们去放河灯吧!”我扬声,偷瞄了一眼时境迁,心中默念了三遍那断舍离,一个疾步上前,拱了拱他的肩臂,“郡主交给你了。”
说罢便一溜烟抓住白桐的云袖,头也没回的走到了那七八米远处。
“原来如此。”身旁一声低吟,白桐声脆入耳,如面前这冷涓江水连绵,“这就是你的断舍离。”
我自愣神,望着这满灯繁华的江面,竟觉得这燃烛甚是挠眼,不自觉稍稍侧望,一对儿熟悉的身姿映入眼帘。她与他正低头在河灯上题诗,然后合掌许了愿,他好似在帮她将那河灯推远一些,他与她贴的好似那般近,他手抬起来干什么?是在帮她将碎发勾到耳后,他看着她,唇角好像勾了一下?他为何这般开心?他可从未对我这般好脸色。
“白念满。”身旁掷地一声。
我应声回神,连忙用手捂住白桐的嘴巴,蹙眉说道,“不许喊这个名字!”
“你莫要再看了。”白桐殷殷地望着我,似是不大爽利的模样,眸内瞳仁微微一颤,“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
我红翡扇一敲脑门,此番才想起来着这一身男装到底是为何,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逛窑子,耍玩耍玩!
于是乎,我便弃了这眼前鸳鸯,不由分说的领着白桐进了那庆园春,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我红翡扇扬洒一展,悄声与白桐耳旁细喃,“这地儿,我熟!”
“满满,没曾想你还有这癖好。”白桐浅笑安然,方才踏门挥袖,一黄一红两位俏丽女子便钻入了身怀之中,白桐面眸霎时铁青,我暗自叹息,好一个万花丛中一点绿!
我拿了两锭银子放于那老鸨手中,“给我叫小宛儿过来,再叫上几个身段儿好的,送到我房里来。”
“好嘞二位公子,楼上请!”那老鸨喜滋滋地将银子藏在袖中,扬声一嗓子,我与白桐眼前又是一团五颜六色的姑娘,被簇拥着进了房。
如此方可解百忧呐!
我怀搂小宛儿,将红翡扇一拢,轻轻抵了抵她下巴,转头询着白桐,“这几个姑娘,白公子瞧着可满意?”
白桐一副生人难近,不喜女色的模样,在一旁摆弄着那古琴,朝我说道,“你欢喜便好。”
我笑他不知其中趣味,回首一瞧,这怀中的小宛儿竟生得愈发像极了东宁郡主,她眸内流光异彩,映着我的模样,我定睛再一瞧,这模样可是愈加不似我自己,这眸内映得是一俊朗英气的男子,像极了那时境迁!我此番脑中一阵酥麻,谁料那怀中那东宁此刻竟喃喃细语一开口,“迁哥哥,迁哥哥。”
我吓得连忙将怀中的人儿推至一旁,这美人儿踉跄一倒,哭得梨花带雨,“印公子,小宛儿有何处不得您的心意了?”
我方才慌乱恍悟,眸前的小宛儿跌落在地,瞧着更甚怜人,我竟眼花将她瞧错成了别人。我自拍了拍脑袋,此番定是犯了那癔症了!
我定了定神,才将这小宛儿扶起,外窗忽传声响,似风似雨,我刚想抬眸一瞧,片刻间竟有两壮汉翻窗一跃而入,速疾身手,并非凡人所及,况且此乃二楼外窗,这二人可是爬窗而入?
疑惑间,身旁佳人皆一哄而散,逃之夭夭,我又是一番惑然,怎地我每每来逛窑子,都遇上此等稀奇事儿?
那壮汉忽地一声狂吼,双眼赤红,周遭桌椅劈里啪啦一阵晃动,直直地朝我们而来。
两眼发红,吼声憾地,却是凡人身躯?
正想着,手掌忽而被狠狠拽住,白桐挥袖一扫,桌椅霎时倾翻倒地,挡住了那两壮汉的来路,这番便抓着我匆匆从这庆元春一跃而出。
可谁知,眼前的京城街市早已乱成一团,人人慌择逃命,哭喊声不绝于耳,似方才壮汉那般两眼发红的狂躁之人,正充溢四处奔走游荡,见人啃咬,残暴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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