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在说谎 (2-1)

妖魔不会盯着某一个人追杀，它们似乎没有这种属于人类的智慧——妖魔毫无疑问是有智慧的，只是它们的认知，和人类有着显著不同。

它们会随机地击杀身边的一切人类。

比如，人类如果在面临很多人的围攻，其中一些人有远程武器，一些人有刀剑，一些人手无寸铁。

那么正常的人类，肯定会优先解决掉有远程武器的对手，然后是持有刀剑的，最后才对付没武器的。

可妖魔没有这种认知。

似乎对于妖魔来说，击杀战5渣的平民和击杀有能力威胁到它们的妖命师，是同等重要的事情。

所以，征召的数百平民，以惨重的伤亡为代价，成功地拖延了妖魔一阵，让那两个妖命师能缓一口气。

可她们依然需要不断解放妖力，才能勉强维持住战线不崩溃，不让妖魔逃窜到别的地方去大开杀戒。

而不断解放妖力的结果，就是越来越濒临失控。

直到打破某个界限，就再也难以回头。

洛南清晰地记得覃穆言打破界限的场景。

她的身体似乎陡然拔高了一倍，变成一个小巨人。

她身体上所受的伤几乎在瞬间愈合了大半，但是全身臌胀，皮肤瞬间出现了许多小鼓包，就像洛南上一世看过的电影《木乃伊》里，无数圣甲虫钻进人身体里、在皮肤下游走一样。

这些细节，都让洛南意识到，覃穆言进行了超过危险界限的妖力解放，她尚不能适应的妖力解放程度！

这个样子下去，她的失控就是必然的结局。

准确地说，现在的她，已经是开始了失控的进程，异化得非常严重了。

而这个进程，往往是不可逆的，只有时间快慢的差别。

或许三分钟，或许五分钟后，她就将完全失控，沦为一头新的、或许会比场中所有妖魔更强大的妖魔！

而他身后的覃敏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面如死灰，凄厉地呼唤，希望她的妹妹不要失控。

但，没有任何作用。

大幅解放妖力后，一直狼狈地被压制的覃穆言忽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她几乎是瞬移到一头妖魔身前，一瞬间挥出了不知多少剑。

那头妖魔原本隐形的身体显现出来，并大放光明，似乎有无数光线从它的身躯里破壳而出。

这种放射光明持续了不到三秒，黯淡下去。

这头妖魔的身躯宛如完全的沙化，被风一吹，就成了飞灰，随风四散。

洛南发动了“妖魔之力汲取”技能后，会立刻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

取代视觉、听觉构筑的普通认知模式的，是一种未知的，纯由特殊感知所构筑的空间。

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是在做“清醒梦”的时候，忽略了身边的几乎所有状况和细节，包括气味、光线、物体等，全都被他的意识给屏蔽了。

他感知构筑成的空间，没有色彩，距离和形状的概念也非常模糊。

在他的感知空间里，妖魔是移动的、形状不断变化的絮状物——既不是光线，也不是实物，而是难以名状的存在。

而妖命师则是大体上保持着人形，但同样有些难以名状性质的东西。

妖魔和妖命师，在不断地散发着某些某种普通人无法看到，却清晰地映照在他感知空间里的东西，有点像是气体粒子一样弥散开来，存在于它们和她们移动的路径上，弥散于周边的全部空间。

这些就是可以被洛南汲取的妖魔之力了。

而当妖魔死亡时，洛南的感知空间里，那原本根本吸不动妖魔絮状本体，在这一瞬间忽然失去了凝聚力似的，被他汲取了一大块。

洛南猜测，那就是凝聚的“妖魔特性”，妖魔和妖命师的力量源泉。

不过当时还没等他全部汲取完，剩下的部分就重新凝聚起来，变成一小块。

洛南睁眼看时，发现现实世界里，那头妖魔庞大的身躯完全消失，只剩一小块巴掌大小的胶状物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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