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柳一俏眉微蹙。
“我是在山道旁发现的你,那时你昏迷不醒,于是我就把你带了回来。”
柳一说到这就停了,毕竟她可不会说出自己当初带回聂恒是想让他当山寨苦力的。
“确实是失忆了。”聂恒艰难的点点头,“对了,山寨……怎么样了?”
柳一摇摇头,眼帘微垂,“感念阁下出手,来犯的龙头寨匪众,包括他们的寨主在内,全都被击杀,只是……我虎头寨也损失惨重,我的爹爹,也死了……”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聂恒闭上眼,又回想起那一日的场景——烈火熊熊,尸横遍地。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死亡,而且是以极端惨烈的形式。
虽然那些人只能算是“间接”死在自己手上,可终归是一条条人命。
于是他在心绪复杂中,下意识的就念出了陶渊明的这首诗。
身旁的柳一身躯一震,关于死亡,从小在祁连山这处乱匪堆里长大的她,显然感悟得更深刻。
一无所有之人靠着武力挣来的东西总有一天也会被武力所吞噬。
弱肉强食的世界,弱,就是原罪。
她看向窗外,远处高山绵绵,浮云遮眼。
或许,爹爹正在看着我吧……
“死去何所道?不足道。谢谢。”
柳一向聂恒行了一礼,收拾收拾茶杯,走了出去。
“我一个文职人员,也免不了要打打杀杀么?”
聂恒看着柳一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无奈。
他能感到自己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首先是他脑袋里那块知识储存芯片,已经神奇的分化为一条条丝线与他脑袋彻底融合,真正成为了他自己的记忆。
被绷带缠住,但身体里迸发出源源不断的生机活力,肌体在不断开裂痊愈的循环中已经产生了他还没明白的变化。
能让时间停止,那道人恐怕比神仙还厉害。
在那副躯体中同时存在着好几种灵魂,这些大佬们让自己参与的事情肯定艰难无比。
破局?又有什么样的局能够让如此恐怖的人都没有办法?
他们找上自己,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是外来者,能在他们的计划中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当然,能起到作用的前提是他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否则一切免谈。
聂恒在脑中梳理着最近发生的事。
首先他要做的事就是先弄清楚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
子不语怪力乱神,对于科学来说,无法用现有知识解释清楚的现象都相当痛苦,却也诱惑满满。
念及此处,聂恒浑身发力,缠身的绷带在力量的作用下寸寸断落。
仅一会,这张床上就已经全是碎布残渣以及大块大块的血痂。
聂恒的皮肤变得白皙无比,身形未变,却满含能量。
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朝气蓬勃。
“身体的力量一下子变化许多,都有些不适应了。”
聂恒挥挥手臂,适应着自己的身体。
柳一作为山寨的寨主,办事向来事无巨细,因此早有一套衣服放在床边,就是为聂恒准备的。
他穿了衣服,发现十分合身,虽然舒适度差了些,但也不错。
此时的虎头寨已经基本将七天前的破坏休整完毕,不过仍能看到被火焰烧坏的焦土。
寨子里的众人皆挽着白色袖套,纪念那些死去的人。
得益于聂恒的奇特经历,虎头寨内一个伤兵都没有,无论是什么伤,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被治愈。
因此聂恒走在路上,看到他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礼,眼里有感激,也有——畏惧。
由于聂恒那天将所有铁器收拢,因此寨子内四处都是打铁声,他们要补充寨子的武器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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