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阳没有犹豫,控制住了去巷中找黑奴儿母亲的冲动,赶着牛车出了城,刚出城门就听见了身后有人在大喊。
“张家家主有令,二十岁以下少年不得出城!”
此刻何府竹园中,庾肃之低声对何准说道:“准兄,你瞧那孩子与信中所说的三公主有几分相似。”
何准一捋胡须,低声说道:“陆家剑,顾家刀,二王弓法世无双桓家拳,谢家腿,司马皇家掌八方”
庾肃之点点头说道:“十三岁左右的孩子,以这个年龄就悟得武技掌法奥义,我想除了司马皇家,普通人家不可能培养得出来这种天才”
何准又道:“素闻三公主在建康时就喜着男装,扮作男子出门游玩,而且年龄也差不多,那孩子又俊美非凡,还不愿透露自己家世”
“那孩子定是女扮男装的三公主无疑!三公主偷跑出皇宫,要去罗浮山学炼丹之术,褚太后知道一般人是请不动三公主的,所以秘信沿途郡守、太守、县令发现三公主踪迹,立即暗中保护,护送她到罗浮山,罗浮山下太后已经派了人迎接他回建康。”
“那就是了,庾太守你立即派人跟上,三公主是褚太后最宠爱的孩子,他要是在咱们湘东地界出了事,恐怕你头顶乌纱不保。”何准说道。
“好,我亲自跟上去,张家娃子的事就请准兄代为处置,别得罪了张家,当然也不要告诉他们是三公主伤了张家娃子,褚太后传的是密诏!”庾肃之说完,快步离去了。
竹园众人都忙着查看张大彪的伤势,分析关子阳的的武学路数,讨论他究竟是何人,谁也没注意到,庾太守已经悄悄离开。
湘东郡,张府。
“是谁伤的大彪,在湘东地界竟然敢欺到我张家头上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一名威严的中年男子吼道。
“族长,彪少爷是何世荣送过来的,那时候你不在,他只给我说是和同学清谈被人误伤。”另一男子回道。
“清谈?误伤?简直是一派胡言,大彪8岁进入守拙境,10岁若愚境,15岁斗力境,如今他17岁已经隐隐摸到小巧境的门槛,从小每月服一次散,内功修为远超同辈,这湘东书院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能伤到我儿大彪!”中年男子说道。
“何世荣说是一个外地来的学生,十三四岁的年纪!”
“十三四岁?他是哪里人士,姓什么?”
“何世荣说那小子不肯透露家世,此时已经离开何府,说是向广州方向走的。”
“居然胆敢让伤了我儿的人轻易离开,何世荣这老匹夫,等我抓到那小子再回来收拾他!以后别想在湘东做生意,备马,我亲自去抓那小子回来!”
“族长还有一事”
“你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何世荣还说了,湘东书院院长何准大人托他转告族长,不要寻衅滋事,少爷确实是被误伤!”
“哼!我张家这么多年,终于出了我儿大彪这么一个天才,如今右腿腿骨已断,怕是就此终生残疾,让我不要寻衅滋事,他算什么东西,一个整天求神拜佛之徒,就算郡守庾肃之亲自登门,我张家也未必需要给他面子!点几名好手,备马!”
“是,族长!”
张家族长张余,带领几名家族好手,乘快马沿着去广州的官道追去。
天色刚亮,张家一行快马就追上了一辆牛车。
“车中何人,下来问话”张余喊道。
一人掀开牛车帘子,只隐隐看到一个脑袋,眉似远山,凤眼含情,雪白的瓜子脸未施脂粉,却也比湘东书院那傅粉的男子还要白上几分。
他睡眼惺忪的看着众人:“什么人,大清早的聒噪,饶人清梦!好生无礼。”
坐在车头的车夫头戴斗笠,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他淡淡说道:“公子稍等片刻,我去打发了他们。”
张余旁边一人低声对他说道:“族长,听人说,彪少爷就是伤在一个容貌隽秀的少年手上,恐怕正是牛车中的少年。”
张余又问道:“你们可是从湘东郡出来,车中少年是谁!”语气十分的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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