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澜却淡定了摇了摇头,“我对杀戮不感兴趣,我只对事实的真相感兴趣。”她托着腮,棕色的眸子缀满了烛光,“况且,那些人不过也是死有余辜。求仁得仁,他们也该知足了。”雀灵倒是有了些许攀谈的兴趣,眼前的人倒不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修道之士。她欲要再言,却见夜微澜眸子落在那扇房门之上。
“你还是先行离开吧,真正的修道之人来了。恐怕再迟些,你就走不了了。”夜微澜淡淡道。雀灵忽而感受到一股危险之气,她一拂广袖,倩影便消失在这古宅之中,只余那飘渺的声音回荡在厢房之中,“明日未时此地再见。”
话音刚落,整个古宅褪去了光鲜亮丽的外表,瞬间变得破败不堪,尘土飞杨,屋外的月色穿过屋顶残缺的瓦片缝隙洒在厢房的地板上。夜微澜坐着的红木椅子,转眼变成了早已腐朽变黑的老木头,整个屋子散发着霉变的气味。
却在此时,两抹白色身影夺门而入。二人环视四周却不见妖怪踪迹,只余下一缕隐隐约约的妖气。夜微澜敲着二郎腿,一双美目微眯,静静地看着冲进屋子扬起一阵灰尘的林子君和秦朗。“你们来干嘛?”夜微澜没有好气地说,心里正埋怨着他俩破坏了雀灵的故事。
“妖呢?”林子君将剑放回剑鞘。夜微澜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跑了。”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让秦朗有些哭笑不得。本来他俩不过是担心她的安危才跟随而来,现在却一副你打扰到我了的表情。
林子君怎么会不知道夜微澜心里的想法,只是无奈的宠溺一笑,“切莫鲁莽行事。船舫会在此镇上修整三日后才继续上路。”夜微澜听着她的话,倒是明白了林子君并没有跟她计较她放走了妖的事情。秦朗瞧这二人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总有种狼狈为奸的错觉。
“回去吧,晚了小心宗主责罚。”林子君好心提醒,夜微澜透过千苍百孔的房顶看到了早已夜深时分,心头拔凉,只道是惨惨惨,一时忘乎所以,回去也是难以交代了。
果不其然,夜微澜一回房,便见舱房灯火通明,一个挺拔修长的背影坐于书塌之上。
“音音……”夜微澜脑子百转千回,寻思着如何才能让阙梵音消了这口气,“音音大半夜不知找我何事?”夜微澜决定若无其事,恬不知耻地就舔着一张厚颜无耻的笑脸迎了上去。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夜微澜觉得这也是个法子,毕竟老爹也是这般对付着她的美貌娘亲,想来此法子甚是奏效。她越想越觉得可行,便身体力行地走了上去,坐在阙梵音的塌下,仰起一张笑颜,静静地注视着那个孤高的男子。
“叫师父。”阙梵音对于夜微澜的招数见怪不怪,只是扫了他一眼,便重新将目光落在手中的古籍上。夜微澜突然觉得脑壳疼,古语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为啥如今她觉得男子也挺难养的?
“不知徒儿今夜外出,有何收获?”阙梵音的语气波澜不惊,但夜微澜觉得他生气了。
“我就出去走走……”夜微澜委屈巴巴,如若被遗弃的小狗般,可怜楚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她身子微微往前倾,便把头颅轻轻靠在阙梵音的膝盖上。她青丝如瀑,洒落在阙梵音的白色衣袂之上。
“嗯?”阙梵音的尾音响起,夜微澜心头一颤。
“弟子觉得这镇上甚是奇怪,死气之重,便想着夜探,望能为这这世间斩妖除魔,也当是弟子的修行。”夜微澜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一般而言,只有阙梵音气恼,夜微澜才会自称弟子,已搏美男一笑。夜微澜经常觉得自己太难了。
阙梵音终于从古籍上抬眸,吝啬地将目光落在膝上那张娇媚的容颜上,神色清冷。夜微澜从他那漆黑寂静如深潭的瞳仁里看出了自己的身影。她迟疑了一番,再道:“林师兄和皓曜派的秦朗与弟子同往,微澜自然是不会闯祸的。”夜微澜小心翼翼地道,当然放走妖在她的眼里不算是闯祸。只是话音刚落,夜微澜便觉舱房之内温度骤然下降,她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直至舫船起航,你都需禁足在船上。”阙梵音话音刚落,瞬间哀嚎声起。夜微澜觉得她太悲催了,她的人生不是在禁足就是在准备被禁足的路上。但很显然,这次夜微澜决定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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