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他瞧见一名清流弟子在三人争辩期间挪到夜微澜的后背,那是视觉盲点,而且现今夜微澜早已分神应对着绝尘,分不开心思在意后背。那清流弟子毫不迟疑,举剑就朝着夜微澜的背心刺去。阙梵猛然感觉到身后凌厉的杀意,他一个旋身挡在夜微澜的背后,为她挡过了一名师兄的攻击。就在这电光火石,阙梵分身乏术之间,绝尘持剑而上就朝着夜微澜的面门而去,夜微澜压下身体的伤势,紧咬牙关,狠狠一提气,抬起匕首想要化开他的剑招。一直与黑斗篷男子缠斗的赤松余光一直关注着夜微澜这边厢的战况,此刻他脑间一片空白,身体下意识地就朝着夜微澜飞去。黑斗篷男子见状,趁机从袍子里飞出暗器。一支银针瞬间没入了赤松的后背。然而赤松却依旧没有片刻的迟疑。他长剑破空,在漆黑之中划出了一抹闪电。绝尘眼看就要被剑气震碎心脾,却在刹那间,那矫健的身影却挡在绝尘面前,为他生生挡住了那存了必杀之心的剑刃。
噗哧一声刀剑入体的声音,血腥味萦绕在鼻息之间,夜微澜怔怔地看着那剑刃插入了阙梵的心脉之间。赤松似乎也没想到阙梵会以身挡剑,他兀自抽回了赤血剑,瞬间入鞘掩去了那触目惊心的血色。
“阙梵!”夜微澜扑了过去,想要抱住阙梵倒下的身躯,却被绝尘一掌推开。夜微澜毫无防备又实实在在地接下了这一掌。她蓦然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全身的精力似乎都被这一掌打散了。夜微澜身体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气,眼看就要倒地,然而迎接她的却是一个带着淡淡血腥味的温热怀抱。
“阙梵……”在夜微澜昏死过去前说的最后两个字也终究消散于黑如泼墨的夜色之中。
黑斗篷男子瞧着眼前两方两败俱伤,转身便投入那片茂密的丛林之中,不复再见。绝尘心急阙梵的伤势,便抱着他急急忙忙赶回宫里。就在两方不经意间,一抹黑色从萧墙一角随着那消失的黑色身影纵身跃去。
说回夜微澜那厮。赤松强忍着身上的痛楚,抱着夜微澜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花满楼而去。待到舞媚看着二人满身狼狈,血色斑驳回到了花满楼时当下吓了一大跳。她慌忙安排大夫为二人诊治。
夜微澜被绝尘三番四次震伤了心脉,而又不顾伤势强行运功,让那伤势又重上了几分。大夫忙着开方子找药。赤松那枚银针尽跟没入体内,又因他运功带着夜微澜回来,那枚银针早已顺着经脉不知流向了何处。舞媚也暗暗心疼,这银针窜体之疼,实在是剧痛难耐,而他竟是熬着将夜微澜送回花满楼才失去知觉倒下。她看着这身受重伤的二人,忽然无言以对,都是俩傻子。
夜微澜在睡梦里也不安稳。阙梵的面容一直出现在她的梦里,一时对她温柔一笑,似乎满城的风雪都要融化其中,忽而又以滔天巨浪般的悲恸眸子欲语还休地凝视着她,让她心痛如绞,一会儿又是口吐鲜血,一双眸子绝望而无神。这一张张脸在她的脑海里交替而出,让她心绪不宁,几乎无法呼吸。
“阙梵!”一声大喝。夜微澜从乱梦之中惊醒过来。
心如擂鼓,衣裳因着虚汗紧紧贴在身上。她一双眸子望着虚空,茫然无助。舞媚在一边看着既担忧又心疼。
“我的大小姐,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现在才醒过来。”舞媚想要把凝重的气氛弄得更轻松些,不由调笑道。
夜微澜扶额,三天三夜,不知阙梵伤势如何。
舞媚久经情场,自然是知道夜微澜所思所想,但她却不点破,只是缓缓道:“你该是去看看赤松的伤势如何了。”
什么?
夜微澜错愕的看着坐在床榻边上的舞媚。
舞媚叹了口气,轻轻将夜微澜抱在怀里,一手拂着她的背,如同小时候阿娘哄她入睡一般。
“你可知道,赤松受了暗器之伤,一枚银针全根没入,随着他带你回来运的功力窜流在经脉里。那种疼,想想都难以觉得无法忍受。”她幽幽道,“大夫从他身体那出那枚银针都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医治时所承受的疼痛又哪是常人能忍的。但他还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啊。”
“赤松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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