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常人 (2-1)

凌晨三点半钟。

猛喘了几口粗气，孙索从床上坐起身来。

额头上大汗淋漓。

肩头异常的轻松，他侧头看了看……那个弟弟孙尼真的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不由得百感交集。

孙索的母亲怀他的时候做产检彩超，胎儿都只有一个脑袋，从没发现胎儿有什么异常。

生下来的时候，发现是个双头连体婴儿，在场的医生护士都惊呆了。

孙索的脑袋大小正常，直立在身体上，孙尼脑袋偏小，很不协调地夹在孙索左边的脖子上。

出生时孙母难产，医生是用剖腹的方式取出胎儿，不存在谁先谁后。

孙父只能以脑袋大小来认定孙索是哥哥，孙尼是弟弟。

孙索长相很像孙父，孙尼则长得既不像孙父、也不像孙母，小小年纪看起来就像个猥琐的糟老头子。

而且满口脏话、抽烟喝酒玩牌赌博，见到女生经过就调戏，别人不搭理还吐口水，为此孙索没少替他挨揍。

十一、二岁的时候，性格迥异的兄弟二人天天为身体的控制权争吵，最后只能在父母的协调下签了一个协议。

单号的时候，哥哥孙索拥有整个身体的控制权，双号则弟弟孙尼拥有整个身体的控制权。

某些月份多出的29号或31号则轮流分配。

孙索是一个拥有良好生活习惯并且很自律的人，在他控制身体的时候不抽烟不喝酒不赌不嫖，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但弟弟孙尼控制身体的时候，抽烟、喝酒、打架、赌博甚至嫖宿……

各种败家行为，做的全都不是这年龄学生应该做的事情。

两个人共用的身体健康状况极差，是医院里的常客。

医生说，如果兄弟二人再不改变生活习惯，可能活不过两年。

弟弟孙尼对医生的话毫不在意，他认为不能吃喝嫖赌的话，活再久又有什么意义？所以轮到他控制身体的时候，该干嘛还是干嘛。

只是可怜了无辜被连累的孙索。

他觉得，这个孙尼根本就不是他弟弟。

而是他的恶梦！他身上的一个恶性肿瘤！

……

前些日子，兄弟俩开始做同样一个梦。

在梦中，兄弟二人得到了一张神秘的请柬，邀请他们参加一场特意为人生不如意者准备的拍卖会。

今天过了零时之后，兄弟二人在梦中一起进入了拍卖场。

听说了拍卖物和需要付出的筹码之后，弟弟孙尼一心想得到宣传中所说的可以改变人生的金手指。

哥哥孙索则只有一个心愿。

那就是借机除掉自己肩膀上这个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生命的‘恶性肿瘤’！

很显然，他成功了。

当然了，孙尼对此提出了强烈的抗议，甚至还要和孙索竞拍。

但拍卖场用黑科技核实过他们记忆之后，判定哥哥孙索今天拥有对整个身体的控制权，可以切下弟弟孙尼的脑袋作为竞价筹码。

而弟弟孙尼没有资格竞拍！

孙尼无论如何抗议都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当成垃圾一般切除。

其他拍卖者都无法切下一个脑袋加价，所以孙索在除掉孙尼的同时，还成功拿到了评估为S级的拍卖物。

那部神秘手机。

……

当拍卖会结束，孙索醒来的时候，肩膀上多出的那个脑袋就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的身体前所未有地轻松。

一切如同宣传的那样，金手指拍卖场拥有很强大的医疗黑科技，手术结束之后，他的肩部、颈部连个疤痕都没有留下。

现在的他就和一个正常人一样。

只是总感觉左肩上空荡荡的，让他有些不太适应，时不时都会不自觉地伸手摸左边的脖子。

床上的枕头……弟弟孙尼脑袋原本枕着的地方，多出了一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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