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如山般的阶梯上分坐着诸多位高权贵的教众,他们或是窃窃私语。或是低声诵念的某种口令密钥,无形的波与波交织笼罩成网域,兆亿量的数字信息在此交汇,又逸散传递开来。
年轻的僧人站立着,陷落在自己的记忆里。
“什么是佛啊?“他记起自己曾对着那现在端坐在高台的师傅问过这样的问题。
那时的师傅在他眼里还不是如今这副令人厌烦的样子,那时的师傅是渊博的学者,是宽厚的长辈,是先驱,是梦里都发着光的英雄。
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情感抑制模块止不住的嗡嗡运转,像是老旧的仿生蜂在盘旋着嗡鸣。
年轻的僧人就在中央站着,他脊背挺直的似铜铁浇铸,眼中映着光,好似夜的霓虹。
“这不是真正的自由。”他面对现实开口。
“你在质疑什么,蝉。”那个盘坐着的领袖,也就是年轻僧人‘蝉’的师傅,低眉轻声说着,似在解答也似自言自语。
“莲台是一缕缕修筑的,三十六重天也没有办法一次性升空,我们要一步步变好自由一点,更自由一点,修得无上正等正觉,得无量量极乐世界,然后大超脱,大无畏,大自在。”那领袖劝诫。
被称作「蝉」的年轻人却没有接话,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看似不相干的事。
“我出去传教了五年,见过一位老奶奶,她一生修持,为了极乐乡从不敢懈怠一分。她贫穷得仅剩一颗头颅,连维生剂都饮用不起,靠廉价的蓄电池苟活着,但她死前穿着她最体面的衣服,把手浆洗得发白,是为了灵魂入极乐乡的时候不玷污了人类的伟大。她颤巍巍地跟我说她也想要人类的尊严,不想死后像废品一样被回收处拉走。那我呢?我该说什么,我该说你没有被选择,我该说对不起,你死后还会像猪猡似的被拖走。那我又是什么畜生,我说不出口啊。伟大…伟大就应该欺骗吗?”
「蝉」的似乎在倾诉积压了许久的情绪。
“我们在欺骗啊,没有一种自由应该扎根在欺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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