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像是受到什么东西驱使,越跑越快,魏今亭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将马车叫停。
“啊!父王!”
马车忽然一个震颤,猛得朝右侧歪斜,小宝被惯性带飞出去,眼看就要砸向窗棱。
萧承绍大手一捞,将孩子拦腰抱住,圈在怀中。
小宝吓得脸都白了,两只小胖爪死死攥住他爹的衣领,小脑袋贴在他爹下巴下面,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萧承绍大手按住他后心,轻拍安抚。
“别怕。”
坐在门边的谢长渊被撞得七荤八素,半边身子还麻痹着,这会四脚朝天,像只翻了壳的王八,好不狼狈。
“魏瞎子,你会不会赶车,不会赶别赶!想撞死爷吗?”
然,他话音还未落地,强烈的失重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谢长渊吓得“嗷”一嗓子,忽然间潜能爆发,蹭的从地上跳起来,扑向萧承绍。
“皇叔,救我!”
……
“老实点!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送进窑子里去!”
“大爷,您放了我吧,我一个山野村妇能有什么银钱,您打死我我也拿不出呀!”
密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上,一群凶神恶煞的山匪,捉了个年轻妇人。
寒光闪闪的大刀架在那妇人脖子上。
妇人发髻散乱,一身泥泞,哭得梨花带雨,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住地向山匪头头——一个待着银色半脸面具的男人求饶。
这时,有人上前汇报。
“大哥!有猎物掉进笼子里了!”
银面男闻言,猖狂大笑,“今天是什么风,财神爷一个挨一个刮上门了!去,把人给我带过来!”
那人领命,吆了几个同伴,结伴走向不远处,用枯草树叶伪装出来的捕兽坑。
“喂!下面的人听着,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儿!想让我们拉你上来,留下买路钱!”
距离洞口不远处的坑壁上,一把造型古朴的宝剑大半嵌入其中,萧承绍一手握剑,一手抱着小宝,吊在半空。
“王爷,是山匪。”
黑暗中,魏今亭的声音听着有些古怪。
如今的他,着实狼狈的紧。
谢长渊整个人爬在他背上,两手锁喉似的箍住他的脖子,大长腿藤蔓一般纟廛住他的腰。
“瞎子你别乱动,我快掉下去了!”
说着,两条长腿不由自主又纟交紧了些。
“呃……”魏今亭神色变了又变。
“可有受伤?”萧承绍问。
“皇叔,我挺好的……唉,瞎子,我皇叔问你话呢,受没受伤?”
魏今亭青筋鼓跳,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紧,咬牙回复道:“没,属下没受伤。”
“皇叔,咱们怎么办?这群人太嚣张了!光天化日竟敢当街明抢!”
萧承绍抬眸看向洞口位置,“先出去再说。”
然而,正当他要提气运功之时,眼前忽然一暗,整个人脱力般软了下去!
剑柄脱手而出,小宝吓得大叫:“父王!”
萧承绍猛提一口气,脚尖踏在坑壁上,堪堪稳住身形。
“别白费力气了,这洞里有毒,是我们老大秘制的松筋散,一点点就能药倒一头牛,你们掉下去这么久,是绝对不可能自己爬上来的!
给钱还是要命!给个准话!”
然,山匪话音还没落地,谢二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响彻山林。
“要命要命!快把爷拉上去,爷要少一根毫毛,爷把你们魔凼山移为平地!!!”
……
谢长渊连滚带爬爬出坑,劫后余生般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萧承绍和魏今亭看起来比他体面多了,虽然身体软的不行,脸色煞白无血色,却强撑着一口气,如松柏,站得笔直。
一群山匪,人手一把杀猪尖刀,刀刃冲外,虎视眈眈围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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