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律瞧着赢无月脸色不对,后脖颈忽的刮过一阵凉风,他整个人一哆嗦,忙摆着小手改口道:“哥,我不问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好家伙!
断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活了四年多,就没见过什么事能让他娘亲气成这样的!
这个断袖做到了!
赢律心中百转千回,忽然眼前一亮。
在他短暂的四年人生中,貌似只有一件事,但凡提起,他娘亲就会变得煞神附体,谁提谁死!
所以,断袖=爹爹?
可他爹不是被她娘亲一刀给捅了吗?
为一个死人,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赢律沮丧地垂下头,只恨自己脑容量不太够,大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真的好难懂哦……
赢无月眼含警告地盯了赢律一眼,抬手挥退侍卫,跃上马背。
“驾!”
白马离弦剑一般飙了出去……
……
“是老朽有眼不识泰山、是老朽医术不精。王爷,求您收回成命。老朽没几天好活了,那些书真的抄不得啊!”
门外,白胡子老头哭天抢地的求饶。
“小世子的病症恕老朽一生从未碰到过,小世子脉象沉屙涣散,《医宗金鉴》中有云,脉象沉是为心脉受阻,涣散且滑则为体内积聚毒素,老朽都是以医书记载来诊病,绝没有故意诊错病啊,求王爷明鉴!”
“废物!”
房门被谢长渊一脚踹开。
他一半身子还麻痹着,魏今亭扶着他,一瘸一拐从屋里跨出来,半边脸眼歪嘴又斜,指着白胡子老头叫骂。
“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了,不如一个小娃娃懂得多!就是个简单的惊厥失衡,心脉淤堵,让你们号成中毒,还信誓旦旦跟我说小宝他命不久矣,医书全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还有脸在这里叫屈!”
谢长渊一语落地,白筱天和赢雪脸上火辣辣的疼。
二皇子这话骂的不止白胡子老头,这是把他们全部都给骂进去了。
赢无月!
白筱天低着头,死死攥紧手指,眼底深处,恨意一闪而过。
如果没有赢无月横插一脚,再给她一些时间,她一定也能号出小世子并非中毒之症。
到那时,她便是小世子的救命恩人。燕王定会将她奉为上宾!
如今,一切都毁了!
全怪赢无月!全都怪她!
祭酒跌跌撞撞跪在萧承绍面前:“王爷!是老夫教学无方,全是老夫的错,老夫即日起将会辞去离澜书院祭酒一职,只求王爷您能饶了老夫的学生,不要迁怒书院。”
“马后炮!早干嘛去了?今日还好有赢律在,救了小宝。
若是将小世子交给你们这群庸医诊治,你脖子上八颗脑袋,都不够我皇叔砍的!还有脸求我皇叔饶过你们!做梦!”
谢长渊狠狠翻了个白眼,视线一转,看到低着头,恭敬跪在角落的赢雪,鄙夷的撇了撇嘴。
传闻赢泽川长女医术精湛,是赢家小辈中,天赋最强的一位。他还以为是个多惊才绝艳的人儿呢。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除了长得还有几分颜色以外,医术嘛……狗屁不是!
亏得皇叔四处寻访鬼医阎罗无果,猜测她很有可能藏匿于市井,这才百忙之中抽空而来。
真是浪费他们时间!
……
谢长渊将他们所有人一起打包交给了云城知府查办,非赖着魏今亭背他,悠哉悠哉随萧承绍离开离澜书院。
几人刚出大门,一名轻甲侍卫便上前回禀,“王爷,无月公子已经离开了。”
萧承绍脚步一顿:“从哪个方向走的?”
“像是出城去了。”
出城?
萧承绍目光凝着,望向出城的路,眼底翻滚着复杂压抑的迷雾。
好半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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