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灰毛兔子 (2-1)

抖了抖有些噫症的身体，石恒回神过来。没有打扰娘亲的沉思，轻轻的迈着步伐，走进了屋里。

罗列整齐的粗糠稀饭碗，分别摆放在桌面的三个方向，正中间放置着没有一点油水的淡水青菜，石恒咽了咽口水。今年收成不好，刚收了粮食交了赋税，家里的剩下的口粮也只能勉强维持接下来一年的生活，娘亲对于每天吃些什么，都有着精打计算，虽吃不饱，却从不挨饿。

石恒太想吃肉了，粗糠稀饭在这个时代已属于幸福生活，吃肉属于达官贵人和富有的商贩，村民们想吃肉也得在过节或是家里来了贵人们，要招待一番，才能满足口腹。

想了想，最近刚收庄稼，田里面肯定有田鼠，吃点田鼠也不错啊，打定了主意，石恒拿着房屋角落里的铁丘，又顿了顿脚步，同时带上了灶台边的火折子，走出了屋里。

“娘，我去看看田里有没有田鼠。”打了一声招呼，没有等沉思中的娘亲反应过来，石恒就大步流星的出发到农家田。

黄昏临近，天色渐渐地昏沉，石恒在自家农田岸边，徒步巡视着，坚信家里的稻田肯定有田鼠，指不定还藏有粮食。

无意中扒开了田岸边上的荒草，发现了一个拳头大小洞口。

“田鼠洞，找到了。”没有任何质疑就挥舞着铁丘开挖洞口，洞口越挖越大，变成西瓜大小。十岁的体力，在没有吃饱的情况下，果然快两眼发昏了，看着黑黝黝的洞口，深不见底。埋头苦干不是上策，还是只有用老办法了。

石恒找了一些尚未干枯的杂草，揉捏成了一团放置在洞口边。打开了临时携带的火折子，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慢慢的引燃了在洞口边的杂草。

尚未干枯的杂草，慢吞吞的火焰无法充分燃烧，冒起了大量的白烟。

石恒鼓着腮帮子，大口的吹着浓烟，浓烟一半遗留在外袅袅升起，另一半则随着石恒的大嘴鼓风，徐徐而进了洞里。

很快，洞里的白色浓烟几乎快要填满了，在赢弱的火光下，石恒目不转睛的盯着洞口

突然一个黑影从田岸边另一侧突然窜出。

“吱吱...吱吱...吱吱...”田鼠的吱吱声没有停歇，仿佛在咒骂着什么。小腿飞快的切换，胖胖的、灰色毛茸茸的身体一扭一扭逃跑着，看起来非常可爱。

“哇，大田鼠，这招果然好使。”石恒跟随着田鼠，气喘喘的一路追赶，来到了村民平常梵香祷告的大石牛这里，眼见灰色大田鼠窜进了一个狗洞大小的洞里。

石恒眼看着大田鼠又进洞了，非常懊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噫，这不是大石牛屁股后面吗？”石恒有些意外。

“不管了，今天这个大田鼠，我抓定你了。”看了看周围有没有其他村民，心里一横顺着狗洞钻了进去。

狗洞越来越小，黢黑一片，看起来是一个大狗洞，不如说是比较大一点的兔子洞。

洞里田鼠的吱吱声一直没有停歇，一直在指引着石恒前进，没有一点怀疑，他要找的东西就在洞里面。

“吱吱...吱吱...”声音越来越近，石恒摸着火折子，轻轻吹然了，借着微弱的火光，终于看清了眼前。一只灰色毛兔子、一只灰色大田鼠，屁股均对着石恒，前爪有规律的挥动着，有些泥土正在点点的抛洒过来。

“这两个基友，还在临时挖洞！”啧啧称奇了下，扣上了火折子，石恒轻轻的抓住了颤抖的兔子腿和大田鼠腿，蠕动着小小的身体，往洞口外撤退。

感觉脸有些生疼，似乎被什么剐蹭了。两只手丢掉了兔子腿与田鼠腿。打开了火折子，吹然了起来。

微弱的亮光。石恒看清楚了是一个金属铜圆环，没有埋怨脸上的疼痛，有些惊喜，拆掉也可以到当铺里典当一些铜钱的。

石恒拉着铜环，使出吃奶的力气，铜色圆环轻轻的移动开来。青色的亮光，随着缝隙透露出来，映射在石恒带着些泥土的脸上，蠕动了一下身体，顺着动往里面爬了一下。轻贱的泥土又抛洒在石恒的脸上，有些急促的“吱吱...”声音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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