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却是怒先发的话:“酒我饮了,我这里尚有一杯酒敬诸君!”
见婢女要为自己倒酒,怒一把推开伸来的素手:“既是敬酒,岂能让主人家动手,左右,为诸君倒酒!”
“诺!”
身后正襟危坐的秦卒“ua”的一声站起来,竟从怒与阳身后散开,推开柔弱的侍女,为在场众人倒酒。
“若无诸位相助,瘟疫之事只怕也难以解决,我这项上人头只怕会因这些暴民而搬家,夷三族,诸君救我之性命,且饮这一杯酒!”
说完一饮而尽,可其余人却久不见动手。
“怎的,是酒不够烈,或是我老人家项上人头,不值得诸位饮酒一杯?”
怒很平静。
说的虽是自己,但话锋对准的可是座上的陈家了。
他们就算有意饮酒,只怕也需顾及陈横。
倒是对面的阳起身:“大人既然他们不愿饮,何必强求,何况便是没有这些人,也不见得会如何,我秦军兵坚甲厚,暴民算什么,六国尚无法挡,况一县直暴民!”
阳怒摔酒爵,抽剑一剑砍断了身前案几。
“大胆!”不等陈横说话,怒脚踹案几,指着阳一脸愤怒:“无陈族长,吾等如何能挡,莫听信风言风语。”
“大人说笑了,此事并非我……”
一人之功尚未说完,就又听得怒说到:“陈族长说笑了,阁下功绩我已上报,不日后就有赏赐从肤施来,倒是要恭喜族长,得爵五大夫了,比我等尚且高出许多。”
而此时,怒话锋又转,指向阳缓缓说道:“阳,我知你有病,且先回去吧。”
阳大怒:“你这斯也不过前倨后恭之人,敢刑黔首,而不敢刑五大夫,我羞于你为伍,这酒不喝也罢!”
他怒气冲冲夺门而去。
怒似安慰般向陈横说道:“陈族长莫听信风言风语,同县同乡同姓氏又如何,我秦之大夫,还比不过那子虚乌有之周天子?”
白衡别过头去,险些笑出声来。
文化人就是会说话,不仅会说,还能演,阳出门,只怕不出半个时辰,城中秦卒就已厉兵秣马,等待时机。
陈横不说话,料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难不成还敢公开表态吗?
支持怒是过,不支持也是过。只要说话,就承认了谣言是真。
什么是谣言。
自然不是周天子之言,而是他陈涉为陈横陈家之人。
既不是,你为何变态。
他只能不语。
“诸君,这杯酒,还喝不?我的手都酸了。”
可站起身来,端起酒爵。
而此时,门外竟响起一阵马蹄声。
只可惜是黑夜,难见烟尘。
“要喝就喝,说的什么玩意儿,再不喝,我这酒壶都要空了!”
白衡看着那提起青铜酒壶的大汉。
这大汉几乎是每说一个喝字,就喝一杯,此时也不知喝了多少。
他起身后,其余人也跟着喝了起来。
渐渐的,只剩陈横一人未曾饮酒。
“饮!”他耳边有风声传来,随即一饮而尽。
白衡也听到这一声,可四下搜寻也难见其人身在何处。
莫非是自己听错了。
但白衡已知此次胜负如何!
从一开始,陈横就被怒压制。
或许他胸中尚有话未曾吐露,但此刻已无必要。
陈横放下酒爵,缓缓坐下:“我听闻,秦人无种,尊贵皆从战场杀伐得来,以爵分尊卑,爵高者爵,爵低者卑,而今已有尊卑之分,爵位父死子承,而今可否算是有种之人?”
白衡不知道这话的意义在何处?
尊卑并非生来有之,生来有之的是人人皆平等!
但怒不是这么想。
陈横的这句话,将矛头指向了秦律中的一个残酷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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