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2-1)

小宝贝，他的背摔断了，两只脚也都残废了，”惠特.霍勒斯告诉她，“更要命的是现在他既看不见也听不到了，他们现在喂他蜂蜜和开水，不然他会活活饿死。也许等他醒来之后，可以吃点东西，但却一辈子都别想回到从前了。”

“等他醒来，你觉得有可能？”‘考珀.霍勒斯王后’重复了一遍。

“只有天众神知道，蕾切尔.休谟先生只是揣测罢了。”他又咬了一口面包，“不过我敢说那孩子的狼是支持他活下去的原动力，它每天不分昼夜守在窗外，叫个不停，怎么赶也赶不走。蕾切尔.休谟先生说他们曾关窗子，以为如此便能减少噪音，谁知季星的情况立刻恶化，后来他们打开窗户，他又转危为安。”

‘考珀.霍勒斯王后’颤声道：“那些动物古怪极了，瞧那模样就很危险，我绝不准它们随我们回都城去。”

‘阿迪森.霍勒斯爵士’道：“好姐姐，我看你是阻止不了我，它们和女孩可是形影不离呢。”

惠特.霍勒斯开始吃他的烤鱼：“这么说你们很快就要动身了？”

“我还嫌不够快。”‘考珀.霍勒斯王后’说，接着她突然皱眉，“我们？那你呢？神明在，别跟我说你想留在这种鬼地方。”

惠特.霍勒斯耸耸肩；“休士.霍勒斯首席官要带赫士列特.莫尔斯的侄子返回长城守卫者队伍，我打算跟他们一起走，好亲眼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格施里长城。”

‘阿迪森.霍勒斯爵士’笑道：“好弟弟，你可别玩得太高兴，也当起长城守卫者了。”

惠特.霍勒斯哈哈大笑：“呵，叫我放弃现在的一切？那怎么成？放心，我不过是想爬长城撒波尿，顺道俯瞰一下世界的边缘景色罢了，我想我这个身子骨，大概没有那支队伍敢要吧！”

‘考珀.霍勒斯王后’霍地起身：“够了，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毫无教养的话。梭洛，罗布，我们走。”

她快步离开饭厅，仆人和孩子们簇拥在后。

‘阿迪森.霍勒斯爵士’用他那双冰冷碧眼打量着他的弟弟：“如今莫尔斯的儿子生死未卜，我看他决计不会放心离开尔约新帕。”

“如果瓦伦丁下了命令，他肯定会走。”惠特.霍勒斯道，“而瓦伦丁一定会命令他前往都城，反正莫尔斯大人对他儿子根本爱莫能助。”

“他可以帮他早日解脱，如果是我儿子，我就会这么干，这才是为他好。”‘阿迪森.霍勒斯爵士’道。

“亲爱的哥哥，我可不建议你把这话拿去对莫尔斯大人讲。”惠特.霍勒斯道，“我可不会了解你的好心哟。”

“就算那孩子活下来，怕也成了又聋又瞎，腿脚又是残疾的废物，我宁可干脆利落地死。”

惠特.霍勒斯用耸肩来回应这句话，只是这个动作更突出他的手无缚鸡之力。

“废物，”他说，“不是我多嘴，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起码还能充满希望。”

‘阿迪森.霍勒斯爵士’微笑道：“你这小病猫还真心术不正，是吧？”

“呵，那当然，”惠特.霍勒斯承认，“我希望那孩子活过来，不为别的，我想听听他还知道什么。”

哥哥的笑容像酸败的牛奶突然僵住。

“惠特，我亲爱的好弟弟，”他阴阴地说，“有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你站在哪一边。”

惠特.霍勒斯满嘴都是面包和煎鱼，他灌了一大口黑啤酒把食物冲下肚，露出狼一般的笑容对‘阿迪森.霍勒斯爵士’笑笑。

“唉，我最亲爱的哥哥，”他说，“你这话嚎伤我的心，你难道不知我最爱家人了吗？”

蒲柏.莫尔斯缓步爬楼梯，虽然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爬这楼梯了却又尽力抛开这念头。

大狼无声地跟在身边，外面正下着雪，雪花飞进城门。

广场人声喧嚣，熙来攘往，但在厚厚的石墙内，仍旧温暖而静谧，宁静地蒲柏.莫尔斯有些受不了。

他抵达门外，独自伫立了很长时间，心中满怀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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