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2-1)

“我的老友啊，你可真是个好人。”瓦伦丁.卡拉米回答，“查哥塔腊境内有谁不知你的剑法高超？将来那小子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

“他是我的外甥，当然得为他的未来考虑。”

瓦伦丁.卡拉米放声大笑，笑声在墓窖里回荡，在拱形屋顶反射，那笑容则是浓密黑虬髯的一条白线。

“你还是老样子，太严肃了。”瓦伦丁.卡拉米伸出巨大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我本想过几天再跟你谈这件事，但你既然提起，就现在说罢。来，我们走。”

他们朝墓窖的出口走去，穿梭于石柱之间，两旁的莫尔斯家族死者空洞的眼神仿佛正在跟随他们的脚步。

国王依旧搂着赫士列特.莫尔斯：“你一定想不透，我为什么要时隔多年才想到来尔约新帕。”

赫士列特.莫尔斯的确有几个猜测的可能，但他却没说出口。

“我看，你是想看和我作伴？”他故作轻松地说，“不然就是格施里长城的缘故。陛下，您一定要去看看，在城墙走一遭，休士.霍勒斯来信说守卫者的数量已大不如前……”

“相信我很快就能找他谈谈。”国王道，“至于格施里长城已经在那万年了，想来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什么问题。我有更要紧的事要跟你说，如今时局紧张，我需要信得过的得力助手，就像沃利斯.马尔茨公爵那样的人。他既是多圣班迪山谷公爵，又是查哥塔腊的御前首相，要找到这样的替代人选可不容易。”

“他儿子……”赫士列特.莫尔斯开口。

“你是说他的长子希克斯.马尔茨？那孩子治理地方还行，让他替我治理国家还是算了吧！”国王打断他，“就这样了。”

赫士列特.莫尔斯大吃一惊，错愕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国王，脱口便道：“马尔茨家族世代担任御前首相，这个世袭的啊。”

“那孩子没有继承他父亲的果断和魄力，御前首相对他来讲不见得是好事。”

“陛下，您这样公然对抗传统会不会……”

国王听了不大高兴，把手从赫士列特.莫尔斯肩膀抽了回来。

“赫士列特，我不是不顾大局的人，这点你应该清楚。但沃利斯的孩子没有一人继承他在治理的优点。一群优柔寡断的孩子是治理不好一个国家的。”瓦伦丁.卡拉米的语气缓和下来，“不说这些了，我有更要紧的事要和你商量，而且你不许与我争辩。赫斯尔，我需要你的帮助。”

瓦伦丁.卡拉米紧握住他的手肘。

“陛下，我永远任您差遣。”

他虽然很担心国王的下一步，却不得不这样说。

瓦伦丁.卡米拉好像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自顾自地继续说：“想想我们在多圣班迪山谷度过的那些年……妈的，好一段愉快的时光！赫士列特，我希望你能再次陪伴我身边，我希望你能去都城和我共商国是，不要躲在只有寒季的地方，毫无用武之地。”

瓦伦丁.卡拉米望向远处的昏暗，突然变得忧郁起来：“我向你发誓，坐在王位管理国政，要比夺取王位难百倍。法律仲裁是件累人的事，清算国库更是不可马虎。还有那些没完没了的平民，我成天坐在那该死王位听他们怨东怨西，听得我脑袋发麻，屁股发痛，我还不能有丝毫的抱怨。每个人一开口就是要钱，不然就是要法律仲裁和要土地。全是一些满口胡言的家伙，我的那些王公大臣也好不了哪儿去。我身边全是一些马屁精和酒肉饭袋，这真会把人逼疯的。”

“我了解。”赫士列特.莫尔斯轻轻地说。

“老伙计，我想也只有你能够了解。”瓦伦丁.卡拉米面带微笑，“赫士列特.莫尔斯公爵，我将任命你为御前首相，与我共商国是。”

赫士列特.莫尔斯单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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