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2-1)

亚尔弗列得.马莎总督微微低头：“我当您是王者。所谓王者无凡虑，倘若我冒犯了您，那么我想您道歉。”

语毕他转身击掌，示意轿夫动身。

带他们坐亚尔弗列得.马莎总督雕琢华丽的轿子，犹尔塔尔港的街市已经漆黑一片。

两名仆人走在前方照明，手里提着装饰精美有淡蓝玻璃罩子的油灯。

另外十来个壮丁则协力扛着轿子。轿子内幕之内封闭而温暖，透过亚尔弗列得.马莎总督身那层厚重的香水，齐默尔曼.梅格闻到他苍白皮肤的臭味。

斜卧在她身旁枕边的索罗.梅格对此倒浑然不觉，他的心思早飞到查哥塔腊大陆去了。

“我们用不着他整个奴隶军队，”索罗.梅格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把弄着借来的宝剑剑柄，“只要一万名奴隶士兵，我想就够了。有这一万名拉留里提大陆的咆哮武士，我便可以横扫查哥塔腊大陆全境。届时诸侯望族纷纷起而效力，追随他们真正的国王，莫尔、佩恩、康斯坦、霍姆斯、赫斯特等家族和我一样痛恨“篡位者”，区纽艾托的人早就满腔怒火，要为图利沙漠的伊迪.理嘉图公主和他们的孩子们复仇。更别提平民百姓了，他们会发出正义的怒吼，为他们的国王而奋战。”

索罗.梅格有点紧张地看着亚尔弗列得.马莎，“他们一直都这么想，对吧？”

“他们是您的子民，对您爱戴有加，”亚尔弗列得.马莎总督和颜悦色地回答，“全国下的农庄村舍里，男人偷偷举杯向您致敬，女人则暗中缝制飞龙旗帜，等待您率军渡海之日。我的手下都这么说。”

他耸耸宽阔的肩膀。

齐默尔曼.梅格没有手下，也无从得知狭海对岸的人们究竟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但她不相信亚尔弗列得.马莎这个人，也不相信他的甜言蜜语。

索罗.梅格却很热切地晗首同意：“就像当年他杀我哥哥一样。我也饶不了那个弑君的阿迪森.霍勒斯，我要为父王报仇。”

“这是再恰当不过的了。”亚尔弗列得.马莎总督道。

齐默尔曼.梅格瞥见他嘴角扬起细微的嘲讽，但哥哥却没注意，只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掀开帘幕，望向无边黑夜。

她知道索罗.梅格又在演练当年血战场景了。

边沁.多罗西亚的府邸坐落在海湾边，拔起九座高塔，高耸砖墙爬满苍白的常青藤。

亚尔弗列得.马莎总督告诉他们，这座宫殿是务腓维的总督们联合致赠边沁.多罗西亚的礼物，拉留里提大陆向来对这些奴隶主贵族礼敬有加。

“其实我们这些异乡人也不是怕这些人，”亚尔弗列得.马莎总督笑吟吟地给他们解释，“可想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陆成就一番伟业总得入乡随俗……既然他们的要求如此低廉，又何乐而不为呢？”

轿子在门口停下来，一名守卫粗鲁地掀开内幕。

他有而约新亚人典型的浅棕色皮肤和黑色杏眼，脸却没有胡须。裸露在外的胳膊刻有用亚霍特封语写成的瓦尔杜姆。

他冷冷扫视矫内乘客，亚尔弗列得.马莎总督用刺耳的亚霍特封语朝他吼了几句，对方也用相同的声调回应，然后便挥手示意他们进去。

齐默尔曼.梅格注意到索罗.梅格的手紧紧握住那把借来的佩剑剑柄，看起来仿佛和她一样害怕。

“不知好歹的阉人！”索罗.梅格喃喃道，轿子颠簸着被抬进宅院。

亚尔弗列得.马莎总督的话语甜如蜜糖：“许多达官显贵都会出席今晚盛宴，这些人平日里树敌甚多，作东的边沁.多罗西亚自然要保护客人，尤其是陛下您。不难想见，“篡位者”可是会高价悬赏您的项人头啊。”

“可不是么？”索罗.梅格阴沉地说，“亚尔弗列得.马莎，他可是试了又试，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他雇来的刺客紧盯我们不放，我是最后的飞龙传人，只要我活着，他自然寝食难安。”

轿子速度渐缓，终于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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