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1)

“公爵大人，格施里长城有一位名叫戴维.哈维斯的守卫者叛逃了。”蕾切尔.休谟先生将手中的信笺递给赫士列特.莫尔斯。

尔约新帕公爵打开信笺仔细阅读面的内容。

“蓝眼白毛怪人出没在格施里长城以北的鬼影森林中……”芬克.马洛里将赫士列特.莫尔斯手里信中的内容念了出来。

“夫人，信中所说的怪人早在万年前就被消灭了，无论是兹直府里先生们所修撰的正史亦或是底层民众所口口相传的野史，据我了解都是这样的结局，我可以用我的名誉担保。”蕾切尔.休谟象征着整个哥罗堡知识的权威，没有谁比他更博学的了，他是尔约新帕公爵的导师亦或是他几位孩子及养子的授业师傅。

赫士列特.莫尔斯非常清楚蕾切尔.休谟先生将自己的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而且在仅供历代尔约新帕公爵及公爵继承人所看的书中也提到过。

“公爵大人，科尔奎勒爵士想要问您这位名叫戴维.哈维斯的叛逃者应该如何处理？”蕾切尔.休谟问道。

赫士列特.莫尔斯吩咐身旁的随从：“将那几个孩子叫来，顺便把季星也叫。”

又继续说道：“叛逃者理应处以死刑，蕾切尔.休谟先生您去通知一下科尔.奎勒爵士。”

作为尔约新帕公爵夫人，芬克.马洛里非常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季星只有十岁，他怎么可以去围观如此可怕的场景！”

“他不小了，有些东西也该让他知道了。”

为数二十人的队伍与破晓时分启程，季星策马置身其间，满心焦虑又兴奋难耐。这次他年级总算够大，可与父兄同往刑场，一观查哥塔腊大陆律法的执行。

死囚已被领至小丘的庄园，哈代认为他誓死效忠的人是“蛮人之王”班克罗夫特·奥卡西。

季星想起老奶奶在火炉边说过的故事，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说蛮人生性凶残蛮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各个没有律法与伦理约束，他们与巨人族、食尸鬼狼狈为奸，趁黑夜诱拐无辜之人，还以野兽的鲜血作为水源。他们的女人则相传大多都有在夜晚与远古白毛蓝眼怪人繁衍出恐怖后代的经历。

然而眼前这个老人消瘦枯槁，比哈代高不了多少，手脚紧缚身后，静待查哥塔腊大陆律法的发落。

他在寒中因冻疮失去了双耳、三只手指和一对脚拇指。而他衣服印有的倒三角图案，与格施里长城守卫者的如出一辙，只不过现在的他衣衫褴褛，疮脓四溢。

人马的气息在清晨的冷空气里交织成蒸腾的雪白雾网，父亲下令将墙边的人犯松绑，拖到队伍前面。

哈代和蒲柏挺直背脊，昂然跨坐鞍背；季星则骑着小马停在两人中间，努力想表现出十岁孩童所没有的沉稳气度，仿佛眼前的一切早已司空见惯。

微风吹过栅门，众人头顶飘扬着哥罗堡莫尔斯家族的旗帜，白布下用炭笔勾勒的奔狼线条。

父亲神情肃穆地骑在马，满头棕色长发在风中飞扬。他修剪整齐的胡子里冒出几缕白丝，看起来比已经年满五十的蕾切尔.休谟先生差不了多少。

这天他的灰棕色眼眸严厉无情，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个会在风雪夜里端坐炉前，娓娓细述万年前的那场灭顶之灾。

清晨的寒意里，被缚住双手的戴维一脸绝望的跪在刑行台，哆哆嗦嗦的重复着同一句话：“伊诺克.亨里埃塔回来了！伊诺克.亨里埃塔回来了……”

赫士列特.莫尔斯打断他的话：“你所说的伊诺塔.亨里埃塔早在万年前就已经被消灭了，这不过是你为了逃出律法的制裁所编造出的谎话。”

“大人，我愿意用我积攒的名誉担保。”

“在你因偷猎马尔茨家的公鹿被逮时你口中的名誉就已经不负存在了。”

赫士列特.莫尔斯谢鞍下马，他的养子戈斯.赫斯特立刻递宝剑。剑名“霜寒”，身宽过掌，立起来比哈代还高。剑刃乃是由里布费高的铸剑师用拉留里提大陆的尼姆昂莱钢锻造而成，受过法术加持，颜色暗如黑烟。

世没有别的东西比尼姆昂莱钢更锐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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