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家子弟约摸三十来岁,看起来却是一副白净文弱的文士模样,听了孟寻宽的话,唯唯诺诺站起身来,随后便把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今日我在玉真坊淘了一块寒晶铁,花了足足二十块下品灵石,可没想到才刚刚交易完成,那洪家的十五郎却是带人将我围堵起来,硬说那块寒晶铁是他洪家商铺前两日丢失的,我转头看时,那摊主已然不见了踪影。”
“后来小侄看他们人多势众,就只能把寒晶铁给了他们……可恨的是,他们拿了寒晶铁仍不肯罢休,反而大肆污蔑,说我见宝起了异心,所以暗行盗窃之事,最后又将我的乾坤袋一并夺了去……”
说到后来,这文士气的捶胸顿足,一脸悲愤道:“那洪家十五郎分明是仗势欺人,七叔一向最疼侄儿,你可一定要为小侄做主阿!”
听到这里,孟寻宽顿时眉头微皱,冷哼道:“前些日子,大兄已命人把洪家的法宝丹药退了回去,附带书信中也曾言明,老祖已经突破到了金丹后期。”
“当日未见他们作何反应,我以为此事或许就此打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落得清静也好,想不到……这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且问你,洪家近日可有什么异常之事?”
那中年文士低头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别的倒是未曾听闻,不过……小侄方才离开的时候,隐约间听见那群人在讥笑之中,似乎提到那洪家四长老已经出关,也不知是真是假。”
孟寻宽面色顿时一沉,说道:“原来如此,那洪家本来就有五位筑基,如今洪老四一出关,那便是六位了,看来洪家是打定了主意,即便在孟川老祖那讨不了好处,也要落一落我们兄弟四人的脸面。”
就在此时,坐在对面的赵寒亭却是目光一闪,关于孟家与洪家的恩怨纠葛,前些日子,他在玉真坊打探消息时,也曾了解到其中不少细节。
平心而论,他从不认为自己算得上什么侠义之士,他为人做事的准则向来只有一个,那便是恩仇必报!
不过……对于那种通过双修采补之术来提升实力的修行者,他赵寒亭也是极为嫌恶的,此辈与邪道魔门又有着什么分别?
想到这,他面上淡淡一笑道:“这几日有劳孟兄盛情款待,孟兄若有什么切磋比斗之事,可别忘了带上小弟,正好我也有些手痒。”
闻听此言,孟寻宽脸色微怔,随即哈哈大笑道:“有赵老弟在此,那洪家之人又何足为虑……”
三日之后,秦安城玉真坊内掀起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风波。
修真孟家与洪家在长乐山约法赌斗,最后洪家大败而归,孟家却是得了全胜。
据说双方事先便有约定,除了族长以外,其余筑基修士皆可到场。
开始时围观者大都以为,此战洪家应该赢面居多,毕竟孟家的筑基长老人数较少,洪家分明是占了优势的。
然而到了斗法之日,众人才讶然发现,孟家那位三长老并未出现,而是由一位神秘的客卿长老代为出战。
一时间众人便纷纷猜测,这位或许只是一名普通散修,临时投靠孟家而已。
似这等没有来历的散修,哪里能比得上洪家的几位长老,常年有灵石丹药供应不断,个个修为精深不俗。
只是那一战下来,结果却是令人瞠目结舌。
其人不仅以一敌二,最后还打得那位洪家四长老重伤吐血,听说还不小心伤及了某个重要部位,当场便痛的昏死过去。
一时间,秦安城内不少人都在暗中额手称庆,皆是为孟家那位客卿长老喝彩称赞。
洪家之人虽然怒不可遏,但双方事前早已定立了法契,斗法时只要没有伤及性命,那么最后造成的后果都要由自家承受,今后不可以此为借口,再行寻仇。
其实话说回来,洪家眼下即便有那个想法,也是没那个胆子的。
毕竟最上层的金丹战力上,孟家可是稳稳压过洪家一头,如今筑基长老比斗又是大败而归,所以数十年内,洪家绝不敢再去找孟家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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