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凶多吉少

男人虎着脸，不耐烦的瞥一眼叶青樱，语气有些冲。

“这哪里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反正万事有青天老爷做主，去的晚了，怕是连老人家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叶青樱还想多问两句，小桃却已经吓得小脸煞白，走不动道了。

“陶爷爷也不要小桃了吗？”小桃哑着嗓子哭道。

一双漆黑的眸子，黯然无光，她哀泣的看着男人，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人见了心头就像被针扎了一般，难受极了。

男人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懊恼的瞪了一眼叶青樱，像是嫌她多事。

叶青樱料想陶爷爷怕是伤的不轻，当即二话不说，直接蹲下身子，把小桃背了起来。

接着，她又一边示意男人带路，一边安抚的拍了拍小桃，“小桃莫慌，陶爷爷肯定会没事的，他怎么会不要小桃呢？”

小桃抽噎着哼唧一声，偷偷在叶青樱背上蹭了蹭，把眼角的残泪拭去。

桃花溪在镇子的西北方，衙门在南边。

索性清水镇并不多大，叶青樱他们赶到的时候，恰是黄昏。

衙门口的守卫听说他们是伤者的亲属，也不曾多问，直接就把人引了进去。

衙门里的陈设布置与叶青樱想象中的大不相同，她匆匆一瞥间，只看到大堂里除了张光溜溜地审案桌，竟再无旁的物件。

而大堂的房梁上头，还结了许多蜘蛛网，可见已久无人打扫。

不过，想想也是，灾情日益严重，便是衙门，也养不起那许多闲人，兴许早早地大家就各奔东西了。

守卫径直带着他们去了衙门后面的内堂。

若说衙门大堂尚且还有一张审案桌，内堂却是连张桌椅板凳都没有。

彼时，陶爷爷就侧头趴在内堂地板上，身下垫着一张草席。

他双眸紧闭，眉头皱得死紧，那张平日里和蔼慈祥的脸上，已经半点血色也无。

在他后背上，有一根尖锐的木刺斜插在那里，周围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

离他不远的位置，还横七竖八另外躺了几个人，哀哀呻吟有之，默不作声有之。

甫一看到陶爷爷躺在那，半点动静也无，小桃当即满脸是泪的扑了过去。

“陶爷爷，陶爷爷，你快醒醒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小桃啊……呜呜呜……”

小桃蹲在陶爷爷的身侧，双手紧紧拽着陶爷爷的衣角，哭的无助又隐忍。

叶青樱认识小桃的时候，她就跟陶爷爷两人相依为命，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怎么安慰小桃。

她抿了抿唇，一步步来到小桃身旁，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随即，她动作熟稔的先是拨开陶爷爷的眼皮看了看，接着又伸手在陶爷爷的颈侧探了探，而后便是诊脉。

旁边有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原本在给其他人处理伤情，留意到叶青樱这一番动作，他眼底一闪而过一丝不悦。

“这木刺扎得太深，角度刁钻，已经伤及老丈的肺腑。不敢贸然取出来，稍有差错，只怕他会血流不止，凶多吉少。”山羊胡子老头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他轻飘飘地开口道。

小桃听了，当即又要哭，叶青樱却只只稍顿了顿，转瞬，便默默地继续给陶爷爷检查伤情。

“叶青樱”本身是不会什么医术的，顶多能识得几味常见的草药，可是，当她看到陶爷爷了无生机地躺在这里，她脑海里闪过了许多陌生又熟悉的东西。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只知道行随心动。

“请问，有小刀吗？”叶青樱抬头将周围人扫了一遍，她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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