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知往来 (2-1)

知往来，取名暗合开篇绝句。

术如其名，它可以洞悉施术对象的本性本质与行为因果，并计算出后续的发展动向。

周苏按照上面的心法口诀默念尝试，只觉脏腑经络略微发痒，将灵力推送至眼仁之中，视野中的诸般物体都蒙上了虚幻的影。

这种影不是模糊的重影，它更像是同一物体的各种时空交叠在一起的结果，这便是“往来”的玄机。

为了测试，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供台的水果上，按宝典法诀运功，仿佛就看见了农家果树的发芽、生长、开花、结果，当然，还有被自己“吃掉”的命运。

一切往来如烟云过眼，了然于心。

奇妙非常的感觉！

周苏心想，这知往来的确是个很好用的法术，眼下宝典中的其他绝学还看不懂学不会，想招揽香火就得先靠它了。

试完水果，得找个人试试这个技能，测一下是否有效。

找谁呢？小秋吧。

……

“您想找我试试？”

刚从外面回来便被告知这事，小秋亮着乌黑的眼眸瞧着他。

周苏对这姑娘的身世委实很感兴趣，不过呢又不好意思当面问，这回算是有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嗯。我觉得吧，这知往来的技能比那些降妖除魔的法术更有特色，咱们要想扬名，得搞点差异化的东西。”周苏装作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小秋抿唇莞尔，微微点头，“这个倒是。北望城里常驻的神仙少说也有十几位，可‘知往来’的确是别家没有的呢。”

周苏道：“你且把眼睛闭上，我要开始了。”

说了声“嗯”，小秋乖乖闭上了眼睛。

知往来所能算出的因果牵绊，与其人自身的经历有关，身世越复杂，则算起来越困难；此外，因果离当前越久远，计算也越费力。

若想突破这种限制，只能靠持之以恒的修炼。

周苏催咒施为，开了一双法眼，两束灵光照射在小秋的印堂上，在她的体表晕开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金膜。

施法的过程中，小秋觉得浑身略略发痒，下意识地用手挠了挠，嘴角不时微扬。

周苏自觉像只游鱼一样穿梭在小秋的往来当中，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快乐。缓了一缓，开始说道：

“七岁那年，你和你爹一起从京都搬来北望城，凑巧和知府大人结下善缘，你们便在城里定居下来；

“十二岁那年，你情窦初开，看上城里一个陌生的俊朗小哥，可他痴心圣贤之道，着实不怎么会说话，你觉得失望，就又不喜欢了；

“再然后……”

听到这里，小秋不仅胸脯起伏不定，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周苏竟算得分毫不差！

她脸红得要死，连连摇摆双手，对着周苏说道：“您别算啦，小秋都要没秘密了。”

周苏暗中坏坏一笑，停止了施法，说道：“放心吧，我的法力暂时不够咯，想再算也算不出来了。”

小秋呼了口气，胸脯塌软下来，状态放松了些。

……

这几天，小庙没有对外开门，以防打搅了周苏的清净。小秋每天都会给周苏换上新的供品水果，帮助他汲取灵气，恢复法力。

就这样，这边周苏默默参习着逍遥宝典，那边小秋拿只青萝卜啃食，庙外蝉虫时叫时停，日子过得平平静静。

大概过了三天，一个寻常的午后，周苏对宝典又有所悟，终于开口说道：“我觉得差不多了。”

小秋喜悦又激动地走过来，说道：“太好啦！”

“好听的法号有了，特色的能力也有了，下一步就该出名扬名咯。让附近的百姓们知道我回来了，这样才能多纳点香火。”

小秋问道：“您想怎么做？”

周苏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难解的麻烦，咱们给解了，我‘自在’的招牌就打响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事得适合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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