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未央还没见过这么开放大胆又奔放的女子……,男女之事,她一个小姑娘也是听人说的,总之关乎名节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她有些诧异,“你知道暖床是什么意思?”
“把床弄暖和呗,我知道!”
是有这么个意思,但是怎么听上去怪怪的?“可是——,这个要你和别人一起做那种事情……,你会?”
别人?“是两个抱在一起取暖的意思?”
“那你可不可以救救我?现在我们是同一车的蚂蚱,你不用去祭祀,等到了要暖床的时候,你就替我去,好不好?我想去找我的父母!”一双冰凉的细手抓住许艸儿,差点把她吓到。管她是心思单纯还是真的傻,有人替自己当羔羊,段未央感激还来不及呢。
“好,那你打算怎么找?”思来想去,段未央凑到许艸儿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一丝冷风在耳边流动,似乎是从什么缝隙里逃窜出来的,发出低而尖锐的啸声。王裕只觉得胸口十分沉闷,浑身上下凄寒至极,用尽力气才勉强起身,周围空无一人。
许艸儿呢?他想,额头一阵冰凉,一摸,是一块粉色的手帕,左下角修着两个字,艸儿。
他心里忽然暖和了起来。他竟开始有些想念她,想起之前轻刮自己鼻尖、脸庞那双纤细而温暖的手……她是不是轻轻拂过自己的额头,才给他绑上的?
“啊!——”
一声尖叫的声音穿过铁墙从头顶传来,是艸儿!
王裕心里有种很强烈不好的预感。原来许艸儿和段未央二人被押了出来,段未央在许艸儿的掩护下逃跑,导致许艸儿左冲右撞被魔人抬送到了祭祀大典。
王裕知道魔界是出了名的凶残好斗,心狠手辣,做出的事情无一不让人魂飞胆裂。之前,他唯一的同伴就是被魔人割脉挑筋,活活流血而亡。
他摸了摸墙边和地上,环顾四周。这样湿漉的石地,阴暗潮湿的空气,还有那光滑青铜渗出绿水的小洞……他忽然间明白了,这个地方应该是——魔界的地下牢。
他开始尝试不停敲击墙面,没有惹来如何反应,看来所有魔人都已经汇聚到了大典。铁链大门外布满了荆棘长刺,他光着脚一步一步踩在上面,这是唯一通往外面的路。这条黑道很长,地下尤其湿滑,他打了个趔趄,双腿一软摔在了地上,浑身都扎出来鲜血。
幸运的是,他捡到了一把发光的羽令:那是魔界独有的行令。跟着忽明忽暗的光,他来到一扇窄门处,不断传来悠扬、动人心魄的口令声叫人难言颤抖。
轻轻一推,眼前的景象是他从未见过的浩荡盛地。最高处是一排银染金座,看样子应该是众魔界之首和一些重要角色。
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中央盘恒的一座炫光婵龙雕英柱,顶部是一尊挺拔的巨身战神——蚩尤,王裕屏住了呼吸,憾人的气息无法言表。千万数的魔人一律身着黑飒风衣,整齐有序地排列在大殿高台外;宽阔的高台全用金刚石铺就,所有的魔人统一发声,浑厚而肃穆回荡在空中;苍茫高阔的空中布着黑色锦布,而自己所站的位置离地面有近千米的高度。
一个长相丑得出奇的老人正缓缓朝中央走去。他双臂极长,身上披着一件狐皮虬大衣,挂满了铜铃响锁。由于上了年纪又吞肩缩背满脸皱纹,活像一个变异的大猩猩。
此人是魔界活了近百年的灵算人——谧久子。
“咚!——,咚。”
敲击的鼓声后,一片凝重的宫商响起。
许艸儿由于刚才的大叫,引来了看守一旁魔人的几捆鞭打,滚落到了高台阶下。
挑出祭祀的人共十数,等一会儿就要送上高台去。
“是艸儿!”王裕一眼便认出地上那个残喘的女孩。蓬头垢面,面目苍白,只是那双眼睛还炯炯有神地发着光,盯着前方。
“父皇,这些祭祀之人都是我精挑细选。还请父皇过目。”
三皇子牧凡一头墨锦似的黑发垂在肩头,发顶束了一只紫玉钗,一双浓眉,宛若天际翱翔的鹰,尊贵而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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