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堪破本质 (2-1)

森鸠外强行按着太宰治连灌了两盒牛奶下肚。

扔掉没用的空牛奶盒，森鸠外苦恼的看着半死不活的太宰治说道：“呀啦呀啦，太宰，你还真是不放过一点机会找死呢。不过，能请你下次追求死亡的时候，不要当着我可爱的爱丽丝酱的面吗？”

“萝莉可是人间瑰宝，要好好呵护的呀。你可是吓到她了啊。”

森鸠外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太宰治，语气略低。

“追求...死亡？”爱丽丝愣了一下。

“没错哦，”病床上虚弱的太宰治睁开了鸢色的左眼，眼底一片暗沉，看不见一丝光亮，“死亡可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但是很可惜，这一次我又活下来了呢。”

森鸠外不置与否，他转过椅子，揉了揉爱丽丝的发旋儿，“不过，爱丽丝酱，可以告诉我，太宰出现在这里我已经有准备了，那么你为什么也会跟着他出现在这里吗？”

爱丽丝一脸义正言辞：“林太郎不是说了吗？乐于助人才是好孩子。我看太宰第一次来诊所，不熟悉路，所以就为他带路了。”

“是吗？”

爱丽丝点了点头。

她一直都是个乐于助人的好梦魇。

“那么，既然爱丽丝酱这么喜欢新朋友，就再帮新朋友一个忙吧？”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爱丽丝已经听出了森鸠外不容拒绝的话外音。

“明明是帮林太郎你吧。”爱丽丝小声嘟囔，森鸠外揉头的动作一顿，一点不羞愧的夸奖道：“爱丽丝酱真聪明~那，就麻烦爱丽丝酱替我看住太宰，不要让他死掉哦~”

“我知道了。”爱丽丝一点不觉得为难地应了下来。

瘫在病床上的太宰治目光微动，鸢色的眼眸暗色流转，虚弱的声音拖长：“森医生，你该不会觉得让小孩子看住我，我就不会继续追求死亡了吧？”

“谁知道呢。”森鸠外最后留恋地摸了摸爱丽丝柔软的金发，收回了手，从椅子上站起来，揣着手朝外走，“爱丽丝酱，太宰就先拜托你了，爸爸先出门继续工作了。”

爱丽丝瞥了眼墙上的挂钟，九点半，夜生活的开始。

诊所的门关闭，爱丽丝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太宰治病床边，捧着小脸看着太宰治这副惨样叹气：“为什么一定要追求死亡呢？世界上明明还有很多其他的美好理想不是吗？”

“不，在我看来，死亡才是我最正确的理想。”太宰治望着天花板上已经开始生霉的小黑点，鸢色的眼眸一片死寂，“人类啊，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既害怕死亡，又被死亡深深吸引。仅此一次的死亡，那是我的愿望，唯有死亡，能让我从这腐朽世界的梦中清醒过来。”

爱丽丝“唔”了一声：“听起来是这么回事。但是你真正的愿望根本不是想要回归死亡的怀抱吧。”

要是眼前这只黑泥精的愿望真的只是回归死亡的怀抱，她倒是可以实现他的愿望，还能收获一枚美味的小零食。

但是这家伙的灵魂居然是白色的，就很凎。

白色的灵魂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口味，虽然很想放任，但谁叫林太郎还需要太宰治。

所以她就勉为其难地看住这家伙叭。

太宰治瞳孔微缩，侧过头，黑色的碎发遮住了那只唯一露出的眼睛的视线，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为什么这么说？”

“你跟林太郎之前很像。”爱丽丝澄澈的浅紫色瞳仁静静地注视着他，仿佛晶莹剔透的水晶般纯粹，能映出所有的黑暗与罪恶。

“哈？”太宰治垮下脸，他可一点都不想跟那个黑心医生相似啊。

“在妈妈去世之后，他整天也都游走在死亡与活着的边缘，无数次的想要用他最拿手的手术刀了结自己的性命，但是又挣扎着想要活。”爱丽丝回忆着她婴儿时期，森鸠外抱走她来到横滨之后，那矛盾的日子，“但是最后，林太郎选择活下来。在我看来，你最后的选择应该和林太郎是一样的。”

太宰治低低的笑出声，毫不掩饰自己对生活的绝望：“你觉得我最后会选择留恋这个并不值得我在乎的丑恶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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