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镇,官道界碑处
“仔细清点,看看还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声音洪亮,对周围那群李家的下人们指指点点。
他们的周围,停放着将近二十辆拖拉辎重的牛车,只是那些拉车的牲口早已不见踪影。
那些牛车上满载着各式各样的器皿,从钱财布匹日用品,再到粮食种子、耕作工具,一切应有尽有。
这些,便是前日被来福钱庄的人收来抵债的东西。
与此同时,秦宇蹲在官道一侧的一株老树枝干上,远远看着李家人清点财物。
秦宇在脸上蒙了一张黑布,腋下则夹着一个被堵上嘴的李家下人,他的手臂微微用力,便将这人勒的动弹不得。
“现在,我问你答,若是你敢大吼大叫,我就把你从树下摔下去。”
低下头,看着腋下那浑身颤抖,渐渐喘不过气的少年,秦宇的语气十分冷淡。
“嗯!”
那少年明显被吓坏了,他狠狠点了点头,被一团破布堵上的嘴也不受控制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自己和一个朋友奉少爷的命令守在这官道大陆上,不让行人往前。
虽然这通往县城的大路本就没几个人走,大部分人都选择了从附近的小路绕行,毕竟乱世已至,总有活不下去的人铤而走险,守在路上做拦路强盗。
因为行人不多,见是李家人阻路,也都纷纷选择绕道或是折返。
就这样,二人哼着小曲,悠哉自在,但转眼间,一个大汉突然出现,一巴掌扇飞了自己朋友不说,然后还将自己堵上嘴,夹在腋下就跑。
一番挣扎无果后,他才意识到双方力量差距之大,自己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而且这一路颠簸,大汉的手臂也勒的越来越紧,几乎是要了他的命。
“钱庄的人在哪儿?”
将堵在家丁嘴上的布团扯出,秦宇指着那停在官道一侧的十来辆牛车,问道。
“你不是劫色啊?”
这少年脸上满是眼泪和鼻涕,听到秦宇这么一问,他声音很小,倒是没有刚才那么慌了。
“......”
秦宇目光看向前方,手臂默默发力。
“咔...”
“我说我说!停停停...骨头响了。”少年急忙求饶道。
“钱庄的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
“?”
“好汉,我...我真不知道!”
“咔...”
“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这一次,秦宇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将腋下的少年松开。
一问三不知,留着还有什么用?
还不及那少年缓上一口气,秦宇手腕一翻,单手提起了他的后衣领,任其双脚悬空,低头便是十几米高的陡峭山坡。
“最后一次机会。”秦宇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咽了口唾沫,少年抱起自个儿的腿,认真斟酌起将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尽可能言简意赅,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讲清楚:
“那夜,钱庄的人从李家前脚一走,少爷便让我们后脚跟上,等追上他们的时候,我们就只见着这些东西在这儿,至于那些人还有拉车的牲口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
秦宇闻言沉默片刻,扫视着周围,这无声的十来秒,让这少年备受煎熬。
尔后,秦宇再度发问:“你们怎么不把这些东西送回李府?”
“是少爷让我们到了就留在这儿等,还特地嘱咐我们这两天就待在这儿,不要随意离开。”
“为什么?”
“我们也不清楚,少爷就只吩咐了这么多。”
视线穿过山林间的树叶和枝丫,秦宇的目光落在那指使李家下人的中年男子身上。
接着,他提起少年指向那人,问道:“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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