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到了所有人的寿命 (2-1)

剩余寿命：2分14秒。

剩余寿命：2分13秒。

剩余寿命：2分12秒。

华东省南常市横山路。

虽然作为南常市中心，下班高峰期的横山路车水马龙，喧闹嘈杂，但林渊却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他的眼睛里只有前方那位与他差不多大的年轻女子。

如果有旁人注意到，也许会把林渊当成猥琐男。但林渊其实压根就不知道前方女子是什么模样，在他的视线里，这位女子的头顶赫然飘着两行红字。

年龄：24岁。剩余寿命：2分11秒。

五分钟前，身为程序员的林渊难得一次五点准时下班，拖着疲惫身躯的他本想着赶紧回到出租屋中。

突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看到周围所有人的头顶都出现了两行红字。

年龄：26岁。剩余寿命：43岁。

年龄：10岁。剩余寿命：12岁。

……

林渊试了各种办法，确定这不是他的幻觉，还没等他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就看到了这位只剩两分钟生命的年轻女子。

林渊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难道眼前这个看上去非常健康的女生会在两分钟后死去？

他没有上前提醒，因为他能想象得到只要是稍微正常点的人在听到有人跟你说，你两分钟以后会死，都会把对方当成傻子，尤其对方还是个女生。

索性两分钟并不长，林渊就一路跟着那个女生，他想看看眼前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剩余寿命：1分40秒

剩余寿命：1分39秒

剩余寿命：1分38秒

……

随着那红色的数字在不断倒数，林渊越来越紧张，心脏“扑通扑通”急速跳动，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不知道现在他是什么心情，紧张？激动？刺激？是希望眼前一切为假还是一切为真？

他几次想迈出脚步，又几次缩了回去。太扯淡了，他无法对一个陌生人张开口，说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59秒，58秒……

那女生在街边走着，丝毫没有马上要离开这么世界的样子。

林渊牢牢地盯着她，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10秒，9秒……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林渊心里偷偷松了口气，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5秒，4秒……

突然，林渊听到“哐啷”一声，前方上空一块巨大的广告牌脱落下来，落地点似乎正好在那女生前方。

“小心！”林渊大声喊道。他想冲过去把女生拉走，时间在这一刻都变慢了。

“砰！”

完全没有防备的女生应声倒地。

剩余寿命：2秒。

剩余寿命：1秒。

剩余寿命：0秒，目标已死亡！

女生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她头顶的红字也消失了。

林渊怔怔地站着，看着周围的路人惊恐地离开其他广告牌的掉落范围，看着有热心人拨打了急救电话，看着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

就这么死了？死在广告牌坠落下？林渊不知道每年这种事故发生了多少起，想来绝对是个小概率事件，他无法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

他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看着一个个人头顶上的红字，手脚发凉，口干舌燥。

突然，一股信息灌入他的大脑，等待林渊接受完毕，他神色不定，转身离开了混乱的现场。

“师傅，去复地小区。”林渊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地铁，直接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窗外闪过的树木行人，他心潮澎湃，没想到小说中的剧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四年前，南常市郊区小镇出身的林渊一毕业就回到了家乡，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以为名牌大学毕业的他算得上是荣归故里，必能在家乡打拼出一番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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