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睁开眼
二哥进来了!自成亲后,二哥便鲜少进他们几个未婚小郎的房间,今日进来想不到二哥竟是全家最积极的人!嘛,五哥要惨了!
张昌宗缩在被子里,无声的咧嘴笑。他作为幼子的好处之一,就算叫起床,也不会是第一个。幼子总要被照顾一二。
果然,二哥一进来,第一个便冲向张易之,拎小鸡崽儿似的一把把人从被窝里掏出来,还理直气壮:“晨了,该起了!”
这几日天气冷,张易之正一番好睡,突然被人拎出温暖的被窝,还有些懵逼,身体倒是本能的缩成了一团,被张昌仪拎着衣领拽出来,差点没被衣领勒死,表情还带着懵逼:“干什么!干什么!谁?谁?”
“哈哈哈!”
张昌宗大笑起来,从榻上坐起来,自己穿衣:“二哥,早!”
张昌仪点点头,把手里的五郎丢到榻上:“醒了否?醒了就起榻穿衣。”
张家日子是艰难,虽说几代都是小官职,但在这长安城里,倒也不是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而日子过不下去的。只是,韦氏是个实在的妇人,她老人家很明智的认为,什么也没有吃饱肚子实在。
家里儿郎多,胃口本就比小娘子们大,要养大儿子们,要给他们成家,不精打细算些可不成。婢仆可以少养些,能自己做的事情便自己做,比如穿衣吃饭这种。
华为都还是张昌宗年幼进学,加之华为也不大,做不了什么重活。韦氏也不是苛刻的人,华为家几代都在张家为仆,也有照顾之意。
张昌宗先出来后,带着几个已经起了的侄儿们在院子活动手脚,一起等着张易之。等张易之出来了,再一起去外面的坊道上跑步锻炼,外加背书。
张昌仪听着朗朗的背书声,脸上神情跟喝醉了酒的老鸹似的,满是陶醉。张昌期也从自己屋里出来,脸上同样是欣慰的表情,兄弟俩儿相视一笑,俱都觉得这个早上很是不错
孩子们的声就是希望,人嘛,只要有希望,便会觉得日子过得不错。
吃了朝食,该上职的上职,该进学的进学,张昌宗到学里的时候,四叔张梁客已经等着他,一到学里,四叔贴身的长随,一个叫三有的男仆便来迎他:“六郎来了,老爷在学里候着,吩咐小的在此等着,若六郎来了便请郎君去见一见。”
“四叔要见我?也好,劳烦三有叔带我去。”
“不敢,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郎君随小的来。”
“嗯!”
随着三有一起去见张梁客。好在,也不知是不是被人可怜人小腿短,张梁客并不是在府里等他,而是在紧挨着学堂的一个亭子里。张昌宗一进去先行礼:“侄儿见过四叔。”
张梁客大概刚用了朝食,食盒都还在亭子里放着,见张昌宗来了,点点头,笑得和蔼:“六郎来了,可吃过了?”
“回四叔,已然在家里吃过才来的。”
张梁客伸手把张昌宗拉过来,和颜悦色的道:“听李先生说,昌宗在学里表现优异,一切顺利,我心里很是高兴。有好的学习之法,也不曾想着藏私,还想着兄弟侄儿们,挺好。”
张昌宗努力的甜笑卖萌装乖:“四叔过奖,侄儿想的也不过是个笨办法,还是要坚持,若是坚持不了,办法也是无用的。”
先说了缺点,以后如果有人坚持不住,没有效果,那就怪不到他头上了!
张梁客摸摸他头,颔首道:“确是如此,你已然指出路子,然如何走,走得如何,却端看个人,然你有心指路已是好孩子。”
张昌宗腼腆的笑笑,就像个标准的乖宝宝。张梁客心中莞尔,虽说心里已有决定,然还需和兄长商量,也不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摞纸张来,递给张昌宗。
张昌宗看了看,这应该是写给初学者的字帖,只不知是谁的,是否名家的,好奇的抬头看四叔,张梁客很是怀念的道:“这是你从祖的字。我幼时习字时,他老人家写给我的,今日转赠与你,望你善加珍惜,用心向学。”
张昌宗的萌娃脸瞬间严肃起来,态度很是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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